初见

    “明天晚上就要汇报演讲了,我们这个组还没有组长组织我们搞汇报材料哎,要提醒一下他们吗?”说话的女生留着到肩下方的短发,因为过去常年身体不好的原因,皮肤有些暗黄,是放在人群中不起眼的长相。要说她可记忆的点在哪里,大多数认识她的人都会提到两个形容词:眼睛好看和脾气好。木远远是典型的自卑而又社恐的人,大学生活的宗旨就是当个平平无奇的边缘人物,最好是毕业了还有人不知道自己的那种。这学期木远远选修了《东方电影》这门课程,课程安排在第八周周二晚上做线下汇报演讲,老师给选修的学生安排了组别之后给各组定了主题。木远远是在第九组,演讲主题是“台湾新电影运动”。木远远这一组一共有十一个人,其中一个有包括她的室友杨雨田。现在已经是周一下午了,组内还没动静,木远远不免有些着急。

    “宝,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了。等我二十分钟,我把这局游戏结束。”杨雨田是舍长,她对宿舍里的所有人的称呼都是很亲昵的“宝”偶尔会加个儿化音,喊“宝儿”。一开始,木远远还有些不习惯这种亲昵,不过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已经逐渐习惯了。

    “好的,你先忙你的,不着急。”木远远盯着杨雨田看了一会儿,眼里的羡慕才到眼睑就被她很快的压了下去。她拿起手机打开了《东方电影》这门课程的线上视频课程,打算复习一下各章节的内容,顺便构思PPT的制作模式和内容。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杨雨田游戏结束了。

    “我们组有哪些人来着?”杨雨田问道

    “我刚截屏发给你了,你可以看一下。或者我给你念名字,你直接在课业群里面找”木远远似乎想到了杨雨田会这么问,所以,她看了一会儿视频材料后便到课业群李把分组文件找出来了,还把自己群里的成员截屏了。

    “除了我们两个,其他都是美术学院的”木远远说道。

    “我听说他们学院最近外出采景,不会都没在学校吧!”杨雨田作为一名名副其实的社交小达人,学校里的事情她基本上都能知道。所以当她说起来这件事时,木远远先是一怔,随后就开始忐忑不安了。于是她不死心的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去的,应该回来了吧”

    “不知道哎,上个周就去了。我建个群,把他们都拉群里问问。”于是杨雨田建了个群一问,果然除了木远远和她都没在学校。想到这木远远和杨雨田不由得有些生气。他们请假了就什么也不管了,也没人和木远远和杨雨田说一声。不过,又想到大家不是一个学院的,也不认识,确实也不是必须的。

    这时候杨雨田在群里问道“大家对于明天晚上的汇报演讲,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呐”

    过了一会儿有人回复道:“只有你们两个在学校的话,得你们上去讲,所以你们看着准备吧”

    “对啊,就麻烦你们啦”

    “我也没什么想法,你们看着办吧”……。

    “行吧,得我们两个自食其力了”木远远抱怨道。杨雨田灵光一现,说道“要不然我两个也请假,就说外出文学采风了。”木远远笑了笑,说“不现实,那我们组的考核分数怎么办?今年选修学分不过,明年还得抢课重修。”杨雨田表示确实也是不划算之后,便和木远远一起乖乖搞汇报工作了。大概晚上8点左右,杨雨田和木远远做好了PPT之后便讲文件发到群里,让大家看看是否需要修改的。

    “没问题,那就麻烦你们啦”

    “没问题”

    “没问题,辛苦了”……

    PPT做好了之后,木远远和杨雨田还得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谁要上台演讲。经过协商,两个人决定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输赢,谁输就谁就去。

    “好的,那开始吧”

    “石头剪刀布”木远远出了布,杨雨田出剪刀。赢的那一刻,木远远的提着的心瞬间就落下来了。

    “宝,要不还是你去吧,你知道我别的不怕就怕上台。而且我都没看过这些课,讲也讲不出来个什么的,咱这可关系到十一个人的分数呢!”杨雨田知道木远远心软,所以她才这样说。一方面确实是自己不熟悉内容,另一方面杨雨田记得木远远有好几次在写作课里写文章被老师表扬。每次老师表扬后都会让她阅读文章,这时候的木远远和平时看着有些颓败的木远远是不一样的。杨雨田发现木远远很有写作和演说的天赋,所以杨雨田也想让木远远多在公众场合讲话,锻炼锻炼自己。

    经过一番斗争,木远远答应了杨雨田去做汇报演讲。就像在潮湿阴暗的环境里待久了,总想出去看看阳光。人一旦发现自己可以可以接受别人赞许后便忍不住的想往别人眼里的自己靠近,即使只是冰山一角。于是木远远针对PPT的内容给自己写了一篇发言稿,给各部所举例的电影作品和人物做了小卡片。等一切工作做完已经快十一点了。鉴于宿舍是11点准时关灯断电,木远远将发言稿和便签收好之后便快速的洗漱上床了。熄灯之后躺在床上,木远远满脑子都是明天晚上要穿什么衣服,怎样扎头发,开场白是大家好还是大家晚上好呢……。总之木远远在脑海里演示了一遍又一遍在台上的样子。

    第二天吃完晚饭后。

    “我这样穿可以吗?”木远远有些担心的问道。杨雨田一看“我觉得可以啊,就照你平时的风格就可以”。“哇,小姐姐,你这黑卫衣,黑牛仔外套,黑牛仔裤,黑马丁靴,真的是一身黑啊。再配上个丸子头,酷萌酷萌的”说话的是木远远的另外一个室友周亦心,因为觉得木远远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邻家姐姐,而且木远远的的月份在宿舍里是最大的,所以周亦心一直都叫木远远“小姐姐”。木远远听了周亦心和杨雨田的话后,稍微放松了一点。杨雨田收拾好了之后要上厕所,所以木远远就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汇报演讲上要讲的PPT。这时候另外两个室友白思琪和周陌书吃晚饭回来了。

    “你们两个还没去吗,不是还要去拷贝文件”周陌书一边在木远远左手边的书桌坐下一边问。

    “还没,等一下杨雨田,她上厕所”。白思琪看木远远有点紧张,就主动鼓励道“不要紧张,我相信你可以的。”木远远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杨雨田出来之后两个人就往教室去了。到了教室还只有一个男生坐在教室里,木远远把U盘给了杨雨田之后,她便找了倒数第三排右手边的位置坐下。杨雨田文件拷好了之后找到木远远,跟木远远说了文件在右上角第一个。提醒她到时候记得看看名字,不要弄错了。木远远答应了之后便拿出了发言稿和便签低声背诵。大概十分钟后,木远远看着阶梯教室越来越多人,不免又紧张了起来。杨雨田见状,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因为她知道木远远不喜欢别人跟她有肢体接触。杨雨田感受到木远远手心的凉意,惊道“你手这么这么凉!”木远远笑了笑表示,自己的体质就是这样,秋冬更严重,手脚大部分时间都是凉的,可能是体质的原因。每次一紧张就更凉了。说罢,又继续看稿子。

    正式开始上课时,各组组长依次上台做汇报演讲。木远远这一组是第九组,所以前三组讲的时候木远远心情逐渐放松,可从第四组开始,身体便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眼看着越来越来越临近第九组了,木远远开始给自己心理暗示“没事没事,十五分钟而已,一会儿就过去”“不就是汇报演讲吗,别人可以,我也行”“大家都累了,没人会好好听的,没事儿”“反正我近视,也看不清台下的人,我只看着老师就好了”……。

    “好,接下来是第九组”老师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拿着麦说道。

    “加油加油,我给你拍照记录”杨雨田给木远远做了加油的手势,木远远放下稿子,快速走上讲台打开了文件。深呼吸之后木远远抬起了头,对着台上开始了自我介绍和汇报演讲。

    “大家晚上好,我是第九组的组长木远远,我们组汇报的主题是“台湾新电影运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首先会对台湾新电影运动做一个总的概述,然后围绕运动的艺术追求、代表人物和影片,特征等方面进行阐述……。”

    “我就说她站在台上的样子跟平时天差地别吧”杨雨田欣慰的一边说,一边给木远远拍了好几张照。

    其实世界上的每个人的生命轨迹都是平行线,只是走在这边平行线上我们会被除了自我生命本身以外的事物吸引。这时候就会改变轨迹趋向于事物本身,所以原本不相交的两条线就有交点了。就像此时,教室的左手边,一个原本拿着六级单词在默背的男生抬起了头,他盯着台上的木远远看了一会儿,问了问旁边的男生“同学,现在台上讲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没注意听”男同学不在意的答道。“那现在是第几组了?”男生又问,“第九组”。男生听完回了声谢谢,拿起手机拍了两张照片。没在继续看单词,他一直看着木远远讲完后跑着回到了座位上。

    “妈呀,好紧张”木远远回到座位上就把手包住脸埋到了桌子上。杨雨田笑着摸了摸她的手,说了声很棒。

    “第九组这个PPT就做得很好,不是一堆的把自己要说的全写上去,而是把关键词和整体的框架罗列出来。组长演讲也思维清晰,话语流畅。好,接下来第十组”老师对木远远做简要点评之后便开始了第十组的演讲。

    男生看向木远远的位置,看到她用手捧着脸杵在桌上,时不时擦擦手心汉的样子不由得展开了嘴角。很快第十组讲完了,老师赶在下晚自习的时间里简单做了总结。放学后大家竞相走出教室奔向食堂和宿舍了。

    “怎么样,演讲顺利吗?”刚进门周亦心就开口询问道。“可以啊,我宝讲得很棒!我还拍了照片,发群里给你们看看。”

    “我说你大晚上的忙啥呢,也不等我”说话的是杉宇的朋友王阳,也是他们班的班长。王阳选的是《公共基础与礼仪务实》在也是在隔壁教室做汇报演讲,要下课之前给杉宇发了消息越好去食堂吃夜宵的。想不到这人回他一句“忙,不去”就真走了。

    “没什么,遇见了个人”杉宇看着手机说道。王阳进宿舍就发现了,这人一直盯着手机看,一会放大一会儿缩小的。刚要过去看看,杉宇便把手机一关,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洗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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