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县分区而治,严格意义上并没有划定区域,以东大街为入口,是这么多年的习惯,口口相传,就定了下来。
进入西市的第一步,入眼先是食摊,没有在屋内经营,继续往里走,什么样的商铺都能找到,人口众多,肤色、发色也都不一。这里几乎都是商住一体式的房屋建筑,所以入眼几乎都是小二楼。
来往的人们,有低头交语,有侃侃而谈,还有伙计们的呼和声,卖力的招揽声音。
两人走到一间花楼门前,停下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打探消息的地方?”洪北风上下扫视萧南风,眼里满是疑惑。
“这里确实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但是我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只是走累了,歇歇脚。”
洪北风搁心里深深舒了一口气。
萧南风手指了指离他们几步路的茶水摊,说:“请吧。”
两人找了个偏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位客官,来点什么。”
“清茶一壶。”
“这里?”洪北风问。
“平民老百姓,怕什么。”
“你说的更好的方法是什么。”
“找承办方。”
“你认识。”
“间接认识。”
“你认识的人还挺多的。”
“好歹也算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认识几个人,也不奇怪。”
“也是。”
洪北风突然就笑了出来,萧南风问:“笑什么。”
“突然觉得你很有意思,比郎中有意思多了。”
萧南风哈哈一笑,没有接话。
“清茶一壶,来了。”
“所以,说是出来打探消息,其实就是乱转转。”
“差不多,我还是挺相信我那朋友的。”
“那接下来就一直在这坐着?”
“不,你坐着,我需要自己去做一件事儿。”
洪北风愣住,随即答:“好。”不过问为什么。
萧南风来到一家女子首饰铺子。
上前询问镯子:“有没有纯净的宝石镯子。”
“当然有,客官,小店这是岐县最全的首饰铺。”
“麻烦你取来。”
“稍等。”
“你看,除却金银首饰,最值钱的就是宝石的,这些是本店珍藏的一些宝石做的镯子,客官您看看。”
有一粉色的,在光的映射下,熠熠发光,粉色气质柔和,令萧南风一下就想到赵卿云。
“就它了。”
“客官,好眼光。这是芙蓉石做的镯子,最适合送给心上人。”
萧南风既已选好,就没有再看别的,等伙计把它包好,拿上就走了。
这一顿,半个时辰过去了。
洪北风还在原地。
“走吧,去别的地方溜达溜达。”
洪北风先看了他手上的物品,问:“送心上人。”
“你这观察力挺好。”
“行走江湖该有的本事。”看着萧南风说:“你也不差。”
“多谢你的夸奖。”
“话说回来,你既然决定要在瑱县安家,准备做什么营生。”
“还未想好。”
“嗯。”
两人又在西市别的地方溜达溜达,看看新鲜的新奇玩意儿,日落就赶回客栈了。
水仙镇,赵家,晚上,食过饭后。
“云儿,后天是岐县的通商大会,我打算明天启程,你要一起来吗?”张氏发问。
“又开始了,好啊。”赵卿云开心的回。
经过上次的母女谈心,倒是让赵卿云活泼了不少。
为了避免尴尬,张氏主动说起了萧南风。
“我与你爹,说了萧南风,你爹连忙同意。萧南风真的是好女婿榜首啊。”张氏发出了一声感叹。
赵卿云不理解,便问:“为什么。”
“你这有些不关注萧南风,常与女子们打打交道,就知道了。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成亲,也不定亲,但是这都不影响他在女婿榜和待嫁榜的位置。”
“是吗?”赵卿云被逗笑了,笑了出声。
谈心之后,张氏也变了,对赵卿云的感情更加明显了。
“是啊,依我看,也是顶好的。”张氏道。
“是很好。”赵卿云评价道。
“给我说说你为什么喜欢他吧。”张氏有些八卦的问。
赵卿云愣住了,感觉眼前的人与自己认识的张氏不是一个人。
张氏看到赵卿云愣住了,反应过来,解释说:“我以前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可惜遇人不淑,被坑骗罢了。”
害怕赵卿云不相信爱情了,又解释道:“世人皆崇尚高尚的爱情,我也不例外,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败,去规劝所有人,对世界抱有期待,才能过得更好。”
赵卿云不知道她之前的事儿,很是心疼。
“那你现在还相信吗?”
“大概是信的吧,不过,我也看开了。”话又说回萧南风。
“虽然萧南风也算是知根知底,外人也觉得他好,可终究不是自己的感受,还是得自己考察,再决定是否值得托付一生。”
“茹姨,我觉得值得。”赵卿云甜滋滋的笑了。
张氏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故事,惊讶于赵卿云的肯定。
张氏好奇他们之间的故事。
“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事儿。”
赵卿云已经对张氏敞开心扉了,便嗯了一声。
“五岁那年,发生了三件事,既幸又不幸。那年我娘去世,你来了,萧南风也来了。”赵卿云娓娓道来。
“那年,你嫁进来,我当时特别难受,一难受我就跑出去玩,路上撞上了他,这是第一次遇见,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再后来有一次又遇到了萧南风。他在采药,我见他一个人,我就上前与他说话,他不怎么理我,但是我当时很难过,就一直在耳边说,他后来理我了。这是我们第二次遇见。一次一次的遇见,也让我越来越了解他,他有段时间不是特别开心,老是喜欢研究毒药,就是那段时间他教我制毒。”
赵卿云停顿了会儿,又继续说。
“我与姜穗穗也认识,可是她是大小姐,我们不经常见面,你和我爹都忙于生意,不曾照看我,我喜欢他的陪伴。”
张氏听到赵卿云说,自己和赵德宝不曾照看她,有些心酸,伸手去拉赵卿云的手,反复摩擦,眼里的温柔溺爱仿佛要溢出来了。
“最近几年,你爹的生意已经趋于稳定了,相信他会慢慢的有更多的时间放到你身上。”
“嗯。”赵卿云不怪他,生活的富庶是他一步一步打拼下来的。
“那他......喜欢你吗?”张氏问。
赵卿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我不清楚,我分不清。他......对我很好,对广白也很好,我分不清。”
“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让人知道。”张氏发问。
赵卿云不回答。
“唉,总要试试。我听说萧南风也去了岐县,后天遇上了,试探一番就知道了。”
“不要。”赵卿云制止张氏。“不用这样。”
“放心,不会让他难堪的,我有分寸。”
“真不用。”
“我知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不用拿换洗的衣物,我们只待一天。”
“好。”
另一边的洪福客栈,齐淳宴带着名单来找萧南风。
“挪。”把手里的名单册递给萧南风。
“你这速度可以啊。”
“那可是,为你我是尽心尽力,一刻不敢耽误。”齐淳宴装作一副痴心人的模样,对萧南风说。
“滚。”
萧南风不再理他,接过他手里的名单,自顾自的看起来。
齐淳宴也没有在皮了,也没有告别,似是在等着萧南风看完询问他。
等萧南风看完,发现他还没走。好奇问:“还以为送到就走了呢。”
“我猜,你肯定会有问题想问我。”
“哦,这么了解我。”
“那是,好歹我们也是好几年的朋友了。”
“这是谁。”萧南风手指了指名单上的第一位。
“这是今年新来的,据说是北边人,家里的生意遍布全天崇,新起之秀,来这边的目的是,要把生意做到月盛和纥禾。”
“生意遍布天崇?”萧南风疑问,在岐县没听过。
“据说,也有可能是改名了。”
“主家姓什么。”
“主家姓王,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名字,就是这次来的负责人,是二少爷,王棋。”
“我知晓了,夜已深了,你早点回去吧。”
“好。”
说完齐淳宴就走了。
第二天,萧南风自己一个人接着在岐县转悠,通过昨天的名单,去有目的的瞎转悠。
这一天临近日落,张氏与赵卿云到了岐县,也寻到了洪福客栈落脚。
点了两间客房与餐食。
萧南风他不在大堂用饭,所以没有遇见。
通商大会的当天。
通商大会的地点在天水园,是齐家的私宅,在城外专门辟了十里的地,建造的。
萧南风拿着入场的邀请函,带着洪北风入了场。
齐淳宴一早就在里边等他,看见他进来,赶忙上前。
“这是谁?”看着洪北风,问。
“一个朋友,晚点解释。”
萧南风说会解释,齐淳宴没有在问。
“洪北风,阿宴,你可以叫他北风兄。”
“北风兄,这是今天主办方的弟弟,齐淳宴。”
双方互相认识一下,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