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本公子就帮公主一回”他原是不想多管闲事的
可是仔细一想,这长公主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凑巧,今天他们进宫,她就在清秋宫附近出现了,看来这长公主比其他的皇嗣要有趣不少
外加两家是世交,出手相助还能让人欠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他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沈长清,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沈柔见情况不妙,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她眼巴巴的凑上去,萧寒声还不理她,沈长清什么都没做还得他另眼相看,真是个贱人。
“寒声哥哥,姐姐平日里和我们的关系挺好的,今日就是个意外”她手捏住了萧寒声的一小块衣角,含羞带怯的看着萧寒声。
他轻笑一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这二公主是在拿他当傻子吗?
“你外祖过不了几日会来接你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粘上了,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
萧寒声最后带有警告的意味儿同沈柔说了句话,就转身走了。
沈柔听后大惊失色,脸瞬间就惨白了。
让她猜猜,萧小公子出生世家,而唐婉的父亲追随的是萧将军。
沈长清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沈柔,轻笑一声。
这出戏可有得看了。
萧寒声厌恶沈柔,沈柔出不了气,就只能找沈长清撒气,“你笑什么!别得意,你母后死得早,你早晚也得下去陪她,哼,扫把星!”
听沈柔这么说自己的母亲,她看沈柔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阴狠,不过,她后来又很平静,向是刚才那般的人不是她。
可是只有沈长清自己才知道,她看沈柔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既是死人,又何须在意呢?
“噗,二妹说笑了,我要是扫把星,那我不得把整个后宫的人都给我陪葬啊?”她不但没有做出沈柔想要的反应,甚至还大笑起来,完全没将沈柔放在眼里。
“你!放肆!”沈柔抬手指向沈长清,但又说不过她,只能急得跺脚
“既然二妹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哦对了,原话奉还给你,别得意!我若入地狱,那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她说这话时,离沈柔很近,声音很小,只有沈柔听见了这话。
沈柔怔在了原地,沈长清越过她直接走了
“沈长清,我不会放过你!”她咬牙切齿地说。
春雨跟在沈长清后面,一路上也没问什么,只是观察着沈长清的神色,她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外加刚才被沈柔打伤了脸,现在脸还是红肿的
春雨在心中想着回去以后要立刻找药膏给沈长清擦一下,想着就走了神,没注意到沈长清停了下来,一下就撞在沈长清背上
沈长清笑道,“又走神了?”
“奴婢在想给公主擦哪种药膏,出了神,奴婢该死”
“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用不着擦药“她微微一笑,又有些神伤,“你说为了这个国家拼死战斗的将士们会希望再起风波吗?”
她看向了道上的槐花树,还有不少的花飘落了下来,春雨不懂这些,可她知道公主在忧愁,至于忧的什么?
她想大概是家国之事,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沈长清,只能转移话题。
“公主说小伤不碍事,那公主背上的那些伤呢?至于将士们如何想,奴婢不知,可人都是自私的,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一脸天真,不为任何事烦心。
这也不怪她,她自小服侍沈长清,沈长清待她也是极好的,在她眼中,沈长清做什么都是对的。
听春雨这么说,她眉头舒展开来,像是想通了什么。
随心所欲吗?也挺好。
她抬手接住了一朵槐花,紧捏在手心。
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出宫了,所有的一切也将重新来过,这一场棋局,她只能胜!
正午时,萧寒声就同萧将军出了宫,马车上还有他的妹妹萧知意
三人都没开口说话,车内三人正襟危坐,最后还是萧寒声吊儿郎当的开了口:“老头,我今日在宫里碰见了一个人。”
听见萧寒声开口,萧毅额头青筋暴起,抬手就想打萧寒声,怒道:“兔崽子,你该管你老子叫爹,叫什么老头!”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在宫里碰见了一个人!”萧寒声气势那是半点儿不输萧毅,萧毅能吼多大声,他就能吼多大声
父子俩常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萧知意倒是一脸无语,这三人中恐怕最稳重的就是她了,性子随了母亲,萧寒声中和了两人的,但又没完全中和。
“行了!爹,哥,冷静!”萧知意将手放在了两人中间,她是真的无奈
自打记事起,她不是在劝架就是在劝架,已经习惯了
“哥,你遇见谁了?”
萧寒声揉了下右手手腕,不服气的看着萧毅,愤愤的说:“没谁,就是余将军的外孙女。”
“余将军的外孙女?”萧毅对此陷入了沉思
这沈长清他倒是没见过,但余梓荞和他还是有些交情的,年少时还提剑找他比过武,那叫一个彪悍!只不过后来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沉稳了许多,也就没怎么交流过了。
“人还好吧?她母后走了,宫里人传出来的消息说她本就没什么才华,自先皇后去世后更是一蹶不振,也不知几分真。”
“半分都没有,是个机灵人。”更是有帝王相的人。当然,最后这一句话他没说出来,可这却是他对沈长清的第一印象
当今皇帝昏庸无能,皇子更是窝囊,他甚至都不屑于与皇室之人打交道,本以为皇位只怕是要被外姓人占了,可今日见了沈长清,他觉得或许沈氏皇族还有一丝希望。
就看沈长清能否趟过这浑水,说真的,他还有些许期待女子做皇帝是什么样。
会是今天他今日所见那样吗?明明身在泥沼中,却是出淤泥而不染,哪怕受尽万难,也仍有骨气在身。
仔细想来,沈长清长得也极为貌美,京城第一美女叶婉枝也不及她,恍若仙子下凡,哦,还是位坚毅的仙子。
想到这儿,他嘴角不禁上扬,盯着地板出了神
萧知意见自己哥哥如此模样,心下了然,自家哥哥怕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也是,萧寒声向来不多管闲事,怎的就今日提了人家一嘴。
她忙顺着萧寒声的话往下说:“既是个机灵人,想来吃不了多少苦头,对吧,哥哥”
她向萧寒声甩了甩眼色,示意他有话快说,萧寒声也是一下就领会到了,忙说道:“哦,这个嘛,她过得可不好了,下人都敢对她打骂!机灵是机灵,就是没人护着也没用啊!”
“是吗?那可不行,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好,余爷爷还曾照拂过我们,可不能让他的外孙女吃苦,你说对吧,爹”萧知意看向了萧毅
两人戏唱完了,又把问题转给了萧毅。
萧毅登时拍了下自己的腿,十分豪气的说道:“今日回府以后,我就写信一封给余将军送去,相信他定不会冷眼旁观。”
“好嘞,爹!”两人异口同声道
这事过后,萧毅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可能被两人哄骗了。
余淮安收到信没两日,便在朝堂之上说了此事,要求沈峪将沈长清放出宫,由他们余家抚养。
这沈峪原是不想同意的,可碍于余淮安的权势,无奈之下松了口。
那些个奸臣本想阻止,可支持余淮安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是爱女心切,有孩子的臣子自然能体会到余淮安的感受,都想出力,顺便和余淮安熟络熟络。
沈长清收到前朝的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前往了宁德殿找沈峪。
沈峪本就在气头上,就没立刻接见她,沈长清在外跪了半个时辰,沈峪才放她进来。
沈长清带沈玄霖进去的时候,沈峪的目光都落在了沈玄霖身上。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两人同时跪了下去,嘴里都是一句话,称呼都没变。
沈峪就不禁疑惑,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儿子。
他抬手指向沈玄霖,淡淡的开口道:“你叫朕父皇,可朕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儿子,你可知冒充皇嗣该当何罪?”
沈玄霖正欲开口回答他的话,沈长清却抢先一步说道:“玄霖确实是父皇的儿子,如若父皇不信,可叫人下去查探,我们可以在这儿等,玄霖为一宫女所生,父皇自是不记得了。”
听见此言,他一下就想起来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记得那个宫女生得貌美,肤若灵脂,他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宫女,便强行要了她,后来还为自己添了位皇嗣,只是是男是女他都不知道,那宫女难产死后,自己更是懒得搭理,想来这小子应当是了。
“不用查了,朕想起来了。”他欲言又止,暗道不妙,今日怕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转而又想自己是天子,何怕两个小毛孩,又道:“你二人今日找朕何事?”
“儿臣想着玄霖既是父皇的儿子,自当有个名分,另外玄霖于儿臣有恩,这一年来更是有了姐弟情分,故而儿臣想带玄霖一同出宫,母后在时也未曾有过皇子,劳烦父皇将玄霖记在母后名下,了却母后一片心愿,望父皇恩准!”话音一落,她便跪了下去
沈峪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想着出去一个也是出去,两个也行,反正他都不在意,便点头应允了。
见沈峪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沈长清嘴角轻扬,不禁在心中骂道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