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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秋懿

    两人依偎在窗边,不多时,瞿松落的电话响了。

    何安桦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松落,我的人跟新娱网站那边沟通过了,这次的爆料……”电话里的人沉默了三秒,“是安生那边安排的。”

    有了傅南忘的开解和陪伴,瞿松落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他淡淡“嗯”了声,好似早已了然。

    这种新闻能在各大平台迅速传播,幕后没有推手显然是不可能的。安生与华药的竞争正处在关键期,他们出手也在意料之中。

    傅南忘默默坐在旁边听着,下唇不自觉咬紧。

    安生制药。

    乔岚和沈清荷。

    一个是她大学时期的追求者,一个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傅南忘只知道乔岚的心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她并不了解沈清荷,更不清楚她与瞿松落的过往。

    如果她参与了……

    傅南忘转过头,看向身旁人的眼睛,黑眸幽深,看不出其中隐藏了多少情绪。

    感受到傅南忘的目光,瞿松落不动声色伸出手臂,将她的手包裹在他掌心。听筒里声音不断,何安桦继续说:“安生用这种不入流的招数,我们是不是也得挖点什么痛点回击一下?”

    瞿松落并不是瑕疵必报的人,更不屑于用这种以牙还牙的手段,“周末华药与安生有一场谈判,你把握好度,先不要闹得太难看。”

    要赢就光明正大地赢。

    电话挂断后,瞿松落又给荣辛拨去电话,吩咐他准备好谈判用的资料。期间,傅南忘默默抽回手,低头搬弄着自己的指头。

    “怎么了?”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瞿松落说完最后一句,放下电话,重新牵回她的手。

    傅南忘垂着头,没有回应。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好像有一块石头堵在胸口。

    傅南忘不说话,瞿松落也不着急催她,拇指轻轻在她手背上画圈。书房里并未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落地窗外,他只能凭感觉去猜想她的神情。直到腿又开始幻疼,他才不得已松开了一只手,隔着薄毯默默按压住轻颤的残肢。

    汗水悄无声息地融进两人的皮肤。

    傅南忘猛地回过神,借着月色查看他的情况:“腿疼?”她懊恼地抿住唇,扭头就要喊何立进来帮忙,瞿松落用仅剩的力气拉住她,摇头示意,“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逆着光,盯着傅南忘水汪汪的眼睛,认真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因为什么而难过吗?”

    “我……”傅南忘避而不谈,反而道:“也不知道何立去哪儿了,叫他也没动静,你等一下,我,我出去给你拿热毛巾和止痛药。”

    她眼神躲闪,说出来的话根本无法圆场。

    饶是如此,傅南忘依旧挣扎着抽手起身,瞿松落蜷缩在轮椅上,看着她的背影哑声喊:“南忘。”只是应付腿上的疼痛就耗费了他全部精力,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留下她。

    他越是喊她,她走得反而越快。

    傅南忘匆匆忙忙来到门边,突然间,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响。

    她停住脚步,立马转身。

    书桌旁的轮椅翻转在地,踏板空悬,金属轮圈一下下虚转着。黑色的身影被压在轮椅下,坚硬的椅背正卡住他后腰。

    “松落!”傅南忘惊叫着,快步冲过去挪开他身上的东西,扶他靠着书桌坐正,“你磕到哪里了?赶紧让我看看!”

    傅南忘焦急地看向他双腿。

    保暖用的薄毯随着轮椅反转缠进轮圈,地上只剩下两条干瘪的裤管,随着他忍痛的身体一下下抖动。

    傅南忘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难过,自责道:“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是我没控制好轮椅。”瞿松落伸出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轻声安慰道,“要怪也要怪我自己没用。”余光无可避免地瞥过地上狼藉,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他总是在她面前状况百出,像一个连自理能力都没有的废物。

    傅南忘听不得他这么说自己,急忙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角,“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贬低自己。”

    心头一阵暖流涌过,瞿松落点头说“好。”

    这些话,他从来只在她面前提起,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有勇气面对自己的不堪。

    “南忘。”瞿松落的声音很轻,“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好吗?别让我一个人猜,我很害怕。”他很害怕自己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丢掉了她,然后像今天一样,连追回她都做不到。

    傅南忘低噎道:“我只是,只是想到了沈清荷,想到她的曾经,她把你的伤当作进攻的武器,我怕你……”会因此而难过。

    毕竟你们曾经差一点就成为合法的夫妻。

    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前,瞿松落想了很多种可能,却没有一种是因为他自己,“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难过。”他展开双臂,将傅南忘紧紧拥进怀里,他的下巴枕在她肩头,笃定地在她耳边说:“只有你是例外。”

    因为他的狼狈,他的心痛,他的不知所措全都来自于她。

    她真正走进了他心里。

    “沈清荷与我只是家族联姻,我们没有感情,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瞿松落的语气冷静地好似一个旁观者,“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

    昏暗的地板上,两颗心穿过了重重阻碍,终于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空气霎时间变得黏稠,湿漉漉的,像是携满了水汽的海风透过窗缝钻进屋内。轻柔的吻一点一点啃食着她的眉心、鼻尖、唇瓣、下巴,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后脊,酥酥麻麻的感觉立马传遍全身。

    漫长的拥吻过后,两人相视一笑,傅南忘推来轮椅,扶着瞿松落坐上去,她替她折好裤管,一本正经地说:“今天的复健还没完成。”

    瞿松落面露难色:“能不能……”

    “今日事今日毕,不能推到明天。”傅南忘态度坚决,“这段时间体能训练已经落下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你练习走路只会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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