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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疯的病症

    没人后,他在沙发里,陷入回忆。

    细细一想,高高在上的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跌入低谷的她。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有所振作。

    脖子靠在沙发边缘,懒散疲惫的拿出手机来翻找几下,找到备注申老师的人,点进去聊天,发送了一条消息。

    “您好,申老师,时隔四年,不知道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很冒昧就这样打扰您,可我眼下有一件棘手的事情,不知你下午可否有时间,来九中附近的咖啡馆和我续一杯,我问您点事情。”

    现在他,比以前懂事了,还成熟了。

    将就一个礼貌用语。

    发出的消息,迟迟没有回应,他并不妄想对方可以秒回,放下了手机。

    闭着眼睛,静静的去感受她住过地方,试图寻找有没有她的味道。

    可时隔四年,这里翻新,早就没有了,属于那个单纯小女孩的味道。

    而这般哀伤的等待,也是心中执念。

    不知不觉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睡的很不安,睫毛还在抖。

    手机叮一声,响了。

    不是被吓醒的,也哆嗦了一阵,着急的摸到手机,点开信息栏,揉揉眼睛,看见申老师发来的消息。

    “我还在咱学校教课,你下午三点的可以过来学校旁边的咖啡馆找我吧,我到时候可能会迟到,你多等一会。”

    他立马激动的抱着手机回“好的,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老师没有再回消息,他就发现了手机

    还是选择了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眯眼。

    这什么都没有除了是她住过的地方。

    正午时,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迷迷糊糊接听喃喃道“什么事?”

    “你去看房子了吗?”那边八卦的问

    他很懒,也没劲,开了免提瞧着天花板“去了。”

    “怎么样啊?”

    他淡淡的开口说“挺好的。”

    “你不怕午夜闹鬼啊?”那边打趣道

    陈少方眼角又流下泪来,哀伤道“我想,她不会让她姑鬼混欺负我。”

    他是那么哀伤,无力的声音。

    使电话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滴滴的电话,通了几声,那边才问“不会是你初恋白月光吧?”

    “哼”陈少方自嘲的冷笑一声“还真是,安涛,我决定了,我不等到毕业了,我想现在就找到她,跟她结婚。”

    “找得到吗?”

    “我打算问她班主任她转学去了哪里?然后再去她转的学校问,她考的哪所大学,应该好找。”

    “听起来是的,那最关键的就是她的班主任了。”

    “是的,等找到她,让你叫嫂子。”

    “你滚啊,陈少方”那边的安涛骂道,尔后鼓励了一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一直在背后支持你。”

    陈少方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不清楚电话是谁挂的,可知道,他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是他的真心实意。

    联系申老师,是他在短暂的时间里,可以想到的最快的办法。

    除此之外,完全可以说毫无办法。

    因消息而消沉又激动的他,午饭随便对付了几口,就坐等下午三点的到来。

    他紧张,可也是希望。

    两点半的时候一到,他就打车出发。

    去了九中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自己的确是先到的,大约过了15分钟的时间,申老师才赶来。

    班主任过来之后朝他笑眯眯的打招呼打随其入座“怎么有时间约我啦?”

    “找你有点事儿,老师。”他来之前,特意买了见面礼,老师入座后,就礼貌极其客气的将礼物递给她。

    老师接过礼盒嬉笑着问他“怎么了?什么事儿啊?让你如此兴师动众”

    服务员小姐姐过来问“请问喝点什么?”

    “一杯热绿茶,少糖。”申老师开口道。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喝绿茶。”陈少方紧张的尬笑着说了几句客气的话。

    申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不再有以前的年轻,可还是有那种和蔼的。

    “你好像又变帅了。”申老师夸奖道

    陈少发笑笑,没有说话,心事重重的模样,直接就让老师看穿了。

    老师也就不和他卖那么多官司,就直接问“说吧,这么多年不见,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儿?”

    老师都直接这样问了,他也就一边客气一边扭捏的开了口“挺不好意思这么直接来打扰您的,但是我现在真的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他手紧紧握着杯子,紧张得道。

    “你说吧,什么事?”老师问。

    陈少方咬了咬嘴唇,问道“您当时的班级里有一个转学的学生,董双,我想问一下,她转学,去了那所学校?”

    申老师听到这个名字顿了顿,皱起眉头“是那个后排的外冷内热的女生吗?”

    “对,她元旦后转了学,请问她转学去了哪所学校?”陈少方抓住希望的,握着的杯子里的水都在晃动。

    申老师更加困惑了,对他凝着眉头说“她没有转学啊。”

    陈少方瞬间慌了神“没有吗?”

    “没有啊,她当时生病了,家里的人向学校提了休学,说到时候等病情康复了,会回来上学的,只是假学一休,就再也没有等到她这次回来。”申老师说道。

    陈少方不可置信的说“她不是转学了嘛?”

    “没有的,当时生病了而已,只是向学校提出了休学,连退学都没有退。”申老师盯着他,失措慌乱的神情不再说话

    他缓了缓神,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又被另一个消息撞击了一下心,低声问道“您说她生病了,她得的什么病?”

    服务员送来了申老师的饮品,放到了她的桌子面前,她搅搅杯子,从容的开口“重度抑郁症。”

    五个字,让本就紧张的他,愣在原地

    手里的杯子,被捏的,恨不得捏碎。

    “你不知道吗?”申老师追问,见他这副模样,手上的动作停了,怔怔的盯着他。

    明显观察的出来,他双眸里的难过,皱起眉头,万般不敢相信的问“怎,怎么会啊。”少年不相信,眼神垂下来,不知在往哪瞧,只好瞧住杯子。

    明明大冬天的,窗外还刮着呼啸的东风,地面还有一堆又一堆没有化完的雪,可她觉得后背一阵发烫。

    慌神的愣在原地,死静般彷徨着。

    申老师见他红了眼就轻声道“她生病了,当时她母亲打电话过来,说已经自杀两次了,各种药物都救不了她一刻想死的心,只好向学校提出休学,只是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她回来,估计,已经交代在了四年前的冬天。”

    她说完,也拂过了不忍和心疼。

    “怎么会呢?”陈少方不信的极力否认,眼圈红的像是被打了似的。

    “你不知道吗?”申老师追问。

    陈少方觉得自嘲,扯起嘴角反问“我应该知道吗?”

    “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她连这都没有告诉你吗?”申老师也皱起眉头。

    少年落魄的摇摇头“没有,她向我说的一直都是要转学…”

    “哎呀,我以为你知道呢。”她随口说

    可却叫他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当听见,她的消息的一刻起,他就有一种心里有石头的感觉,如今听到这些消息,你说明白石头为什么那么重。

    申老师见他哭,没有说话。

    等他缓了会,擦了眼泪才问“你跟她…没有联系了吗?”

    他苦笑,眼角依旧挂着泪水,道“校外我跟别人打架之后,就没联系了。”

    “你们不是见过面吗?”

    “是,但是没有联系方式,元旦之后,那一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陈少方哽咽着说道。

    申老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搅着咖啡,挑眉扫他一眼,好奇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我得找她。”他毫不犹豫的道。

    泛红的眼睛亮了起来,恐怕,这是他最后可以能有动力的基础条件了。

    “找的吗?”

    “找不到也得找,老师,我需要你帮我个忙,帮我说一下,在班里和她关系有些不错的同学,可以吗?”

    “可以,她在班里跟薛知礼和刘涛的关系不错,走的那天,就他俩送了。”

    “刘涛我有联系方式,薛知礼的我没有,不知道老师您能不能给我一下。”陈少方振作起来,连忙问。

    “可以,但是不知道他换没有换号。”申老师配合的将联系方式都给了陈少方。

    之后说了些不轻不重的话,散了场

    他打出租车回了出租屋,站在开着窗户面前,拿着手机打电话。

    着急的来回踱步。

    “你现在在明市还是在哪?”他问。

    “我现在找你有点急事,你现在站等我过去找你,行不行?”他急忙说。

    “那行,那麻烦了,你来找我。”

    耳边的电话,没有麦克风,不知说了什么。

    挂断电话后,没有多久,就有人敲了门。

    他去开门,过来的刘涛,是他在紧急关头,能想到的唯一帮助人。

    “怎么了,哥,那么着急?”刘涛进来,潇洒的坐到沙发上。

    “我听你班主任说,董双走的那天,你去送了,你知不知道她后来去哪儿了?”他现在完全不着急,困住了全身根本没有时间去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董双?”刘涛不理解,皱了皱眉。

    四年之隔,足矣让人忘却一个人。

    “你让她帮你带话,说不让我记你抽烟的那个女孩。”陈少方一句话点名。

    “她啊”刘涛想起来,大惊一下“她不是你女朋友吗?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跟她没在一起。”陈少方开口道,接着问“她现在人不见了,她没有转学,我问了你班主任,你班主任说她走的时候送的只有你和薛知礼,你当时送他她,她有没有跟你说去哪里?”

    “她没转学?”刘涛大惊失色的皱起了眉头。

    陈少方摇摇头

    “那她干什么去了?”

    “她生病了,休了学。”

    “什么病?”刘涛瞬间坐直,像是尘封的回忆突然被别人掀起,久久不安。

    “重度抑郁症,我知道,你高中对她不错,你班主任对我说,她当时向学校提出休学的时候已经自杀两次,所以现在找不到她,一点消息都没有。”陈少方站在客厅,认认真真的说。

    刘涛失落了些,懒回沙发“我当时没能送成,上课铃打了之后,我跑下了楼,刚好被任课老师拦住,还挨了顿吵。”

    “所以,只有薛知礼和她说了最后的话吗?”陈少方的表情又开始忧伤。

    “对。”刘涛点点头。

    “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你班主任给了我,他高中的时候联系方式,但是联系不了。”

    “他后来选择的是理科,我和他搭过几句话,他说他到时候要学心理专业,其他的我也联系不了。”刘涛摇摇头。

    “考的哪所大学知不知道?”他问。

    “不知道,文理班分班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所以,我不清楚。”刘涛说。

    陈少方得知这样的消息,伸手揉了揉眼睛。

    累啊,找一个好像从世界上消失的时候,真的累呀。

    而那个人走的又是那么决绝,什么都没留下,完全就等于在大海里捞针。

    “你可以去问问申老师,让申老师问问当时他理科班的班主任。”刘涛提议。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等事情解决了,回头请你吃饭。”他说。

    “那我就先走了,哥,有什么事儿找我,我能帮到的尽量帮。”

    陈少方没有说别的,他走出了房门。

    之后,他又联系了班主任,班主任答应他,问问薛知礼的理科老师,也答应这件事会尽量的帮着他。

    他很感激,可眼下有有一件事。

    那就是,明天开学。

    安涛给他来了电话,提醒他回学校,我现在着急去找自己的白月光,他哪有时间去逛上学的事情。

    连天去了重原,父亲的公司。

    父亲当时正在办公室整理工作。

    他敲门进去后,还是蛮震惊的。

    上前欢迎道“你怎么有时间来这儿啊?”

    “我需要你帮我个事情,爸爸”他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父亲经常不见儿子,而且一般也见不到儿子如此着急,就连忙问“什么事?”

    “帮我向学校请一个月假。”他说

    “为什么要请假?”父亲并没有生气,只是出于一种正常情况而问。

    “我要找我女朋友。”他说。

    父亲笑了一下问“四年前,你为了她打架,住院的那个女孩?”

    “对的,爸爸。”

    父亲很爽快的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我一会儿就去学校向你请一个月的假”

    有这么好的父亲,他感激不尽,抱住父亲,在他耳边说“爸爸,我想,等找到她,就带她来见你,然后娶她,可以吗?”

    父亲点点头,在他背上拍着,耐心道“可以,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接受。”

    “谢谢你,爸爸。”

    二十岁的他,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因为一个女孩儿,因为一个好的父亲,哭成了一个孩子。

    他当天没有回家,住在了重原。

    父亲的确如约,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

    心里有事,他也会难以入睡。

    在偌大的落地窗下,久久的发呆。

    夜极其的黑,极其的冷。

    被窝里的他的心,半冷半热着。

    少年慌张,不可开交,所等的每一秒都犹如在炼狱煎熬,烧的他脊背直烫。

    手机一有声音,他就立马去看。

    那激动的劲,像个精神病患者。

    等来心心念念的消息,是在次日午饭时,一夜没有合眼,撑着想和,但怎么也合不上的双眼皮,吃着午饭。

    手机一响,立马去看。

    申老师发来了薛知考上的大学,他激动的手都颤抖,瞬间有了精神劲。

    饭桌的父亲注意道就笑问他“是不是得到了寻找的消息了?”

    他连连点点头,开始大口吃饭“我等一会儿吃过饭就去那边找。”

    “用不用叫个人一起啊?”父亲问。

    “我朋友都让他们回去上课了,不用找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别耽误别人”陈少方咀嚼着可口的饭菜,大方的说。

    现在的他,有了希望,当然开心。

    父亲也替他开心,对他叮嘱“找到了带回来,爸爸直接让你们搬婚礼。”

    “好。”他点点头。

    饭后,根据申老师发的薛知礼所考的大学,准备往他的城市飞。

    临走时,刘涛发来了信息

    问他“有消息了没有”

    他回“有了,我现在就准备去。”

    “地址给我,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跟你抢,行不行?”

    陈少方对于这样挑衅的消息没有回,刘涛又发来一个“求求你了,我也想知道。”他就发给了刘涛。

    两个人从不同的城市,飞往同一个城市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薛知礼考的学校,还是挺不错的,听老师说,是以几乎满分的成绩冲进去的。

    他比刘涛先到,本是打算直接进去的,但是刘涛那小子说得等等一起去。

    陈少方也没有说别的,在门口等了会

    刘涛来了后,两个人一起进去的。

    在一个大学里面找一个人不容易,可如果他有关系,那么就会轻松很多。

    来的路上,求了父亲帮这边的学校说一下,等到时,直接去的校长办公室

    校长知道后边有人帮着,就直接告诉了他们薛知礼的班级。

    就一起抱,有着些许希望去找他。

    到教室,班级的人说在图书馆。

    俩人就一起折回去了图书馆。

    的确是在图书馆。

    安静的图书馆里随便转了转,就碰到了那个和高中差不多一样,喜欢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带着个耳翁,看书的人。

    “好久不见,薛知礼。”刘涛到对面坐下,直接小声的打招呼。

    薛知礼蹙额的瞧着他们,问“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问一些问题。”陈少方道

    “什么问题?”薛知礼紧张的问。

    “你最后和董双道了别,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吗?”刘涛先一步开口问。

    “我怎么知道?”薛知礼道。

    “她生病了,你知道吗?”陈少方问

    在图书馆里,声音都不敢太大。

    薛知礼抱着书的手紧了紧,情绪好像涌上来似的,愤愤不平“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刘涛和陈少方两个人对于他的这番震惊都好奇。

    “切”薛知礼忽然冷笑起来,咬着嘴唇,对他们说“真可笑,你们那么多人,要实力有实力,要长相有长相,在高中什么都不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在学校,随时带着的安眠药。”

    薛知礼讥讽的眼神,凝视着对面的两个人,好像将他们当成了罪恶滔天的罪犯,充满怨气和浓烈的憎恨。

    只言片语之间,伤了他的心。

    那犀利讽刺的语气像冰雪一样,毫无留情的,拐着弯儿的刺向了他的心。

    被那样一嘲讽,缓了一会问“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她有抑郁症。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你们那么厉害,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薛知礼毫不留情的怼道。

    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他发脾气,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动怒。

    之后他们是被赶走的,是薛知礼无情决绝的赶走的。

    而两个人好像真的因为那些骂的话,觉得自己是犯了错的人,真的走了。

    灰溜溜的开学校,以为会有一丁点起色,所抓着的希望又瞬间消失。

    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能找的人都找了,实在是没人找了。

    他抱着个手机,联系了高中的朋友。

    拜托那些朋友能通过其他的朋友的口中去了解一下,她的去处。

    消息刚发出去之后的半个小时。

    直接有人打通了他的电话。

    他看了看备注,接听了电话,声音极其无力还虚弱“喂,你有线索吗?”

    “我没有,我就是我关心关心你。”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帮我问问,我好难受。”他道。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在我父亲这儿。”

    “那你等着啊,我明天一起去找你”

    “谢谢啊…”

    希望消失的时候,任何人都没有精神。

    等到第二天上午10点的时候,

    说好来找的人,直接过来。

    “怎么回事儿?咋突然想找她了?”那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

    陈少方已经消沉了一天了,在父亲的公寓里一点水都不喝,不吃,就躺在沙发上,像一个得过且过的少爷。

    没有任何力气的向他抢了这些天的事情。

    “怎么不第一时间找我呀?”

    “你那么忙,我怎么找啊?”

    “忙个屁呀,快起来去洗洗,振作点儿能不能别老因为一个女的就这样?怎么还想跟,四年前一样,一消沉就消沉三个月?”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娶她,可我就找不到她人。”

    “快去洗洗澡,我跟你一起想办法。”

    后来他真的给他的推出下去了浴室,洗了一个澡。

    “你知道她家在哪儿吗?”他问。

    陈少方摇摇头“不知道,我在没线索后的第一时间发消息问申老师知不知道她家地址,可是申老师说,那个时候毕业了,一波又一波,董双一届学生的资料档库都丢了。”

    “所以现在就等于大海捞人?”坐在沙发上的人有点头大的说

    他无能为力的点点头“算是的。”

    “让你爸帮帮你不行吗?”

    “我爸是服装企业,不是跟踪企业,他的人脉虽然广,但是,我都不知道她家人叫什么怎么打听,总不可能让我爸去打听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吧。”

    “那怎么办呀?”

    “不知道,我也挺头大的。”

    “她除了那两个人之外,在她的班级里就再也没有一个说的了话的人了吗?”

    陈少方垂下了脑袋,仔细想,忽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陈栀雅,你还记得那个时候,和她一起被逮着吸烟的那个,她给过董双烟,应该是有交情的”

    “你有联系方式没?”

    “没有,我之前清理了都。”

    “问问刘涛。”

    陈少方就听话的拿出手机,给刘涛发消息。

    刘涛倒是有,直接转了过来。

    他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添加。

    却无视了刘涛跟着发来的一句话“不知道在不在线了,她在选文理科的时候退了学,应该也不是很好找。”

    但是,他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都要试试。

    可显然,是没用的一条线索。

    等待陈栀雅回消息的片刻里,他连续接听许多个电话,都是撒出去的通知。

    一个一个都过来问“要追求了?”

    关系普通的他就说“是的,要娶她。”

    关系很好的他就说“找不到了。”

    就比如七点时的一通电话。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沉沉的说着“没办法,可能是我当初太年轻了,对她什么都不了解,所以,错过了她。”

    视频电话那边的人,扯着嘴角笑着劝道“没事,能找到,就立马娶了就行”

    “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他问。

    “挺好的。”对面的人点点头。

    “那你再那边加油啊。”

    “你放心,只要你结婚,我一定回去,给你送上红包。”

    “要是我结婚你不来,我就飞过去弄死你。”陈少方微笑着打趣道。

    家里的徐源凑过来问“谁啊?”

    “李铭。”陈少方回答。

    “毕业后,好久不见了呢。”徐源说

    “是的。”李铭回答。

    “听说你毕业后,在临安开了个饭店,生意怎么样啊?”徐源问。

    “挺好的。”

    “你母亲病情,怎么样?”

    “也可以,你们放心,这边很好。”

    后来,三个人通着视频,聊会天。

    谈了谈以前错过的人,和犯过的错,谈了谈未来的梦想和远方。

    刘涛说的对,陈栀雅的微信就是没有回过一条消息。

    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

    次日一亮,他就又开始慌张。

    幸好,徐源跟他一起留在重原。

    多多少少陪着了他。

    接着就联系了刘涛其他的办法。

    闹了一圈,刘涛从江雨荷口中得知了,陈栀雅高中时的住址,可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边住。

    但不管在不在,得到这个消息的陈少,是直接买了飞机票,飞回了明市,可怜的徐源,就负责来回跟着跑。

    寒冷的冬季,风嗖嗖的刮,他为了寻找一个人的踪影和消息,来回跑。

    一到明市,就直奔刘涛发来的陈栀雅家的地址。

    是找于芬芳要的,高中的时候,他们几个女生,去过她家,记住了地址。

    也算是在他们没头绪的时候给予了帮助

    抱着希望和结果的心,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个小弟弟,七八岁的样子。

    仰着头问“你们谁啊,找谁啊?”态度格外不好,一种熊孩子的劲。

    “我们找陈栀雅,她住在这不?”陈少方礼貌的,格外和谐的开口。

    “找我姐姐?”小孩坏笑着对里面叫了一声“傻子,有人找你。”

    随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睡衣,邋里邋遢的短发女孩,她格外憔悴,浑身都是烟灰的气息,站到门口,极度惊呼的结巴道“你,你们怎么来了?”

    在学校,他们见过,虽然不多。

    “来找你问点事,能进去吗?”陈少方礼貌的问。

    陈栀雅立马邀请他们进去,到客厅,她忙活的去端来两杯水放他们面前,慌张又无措的坐到沙发的最边缘。

    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有什么事啊?”

    “我来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董双的家庭住址在哪?”陈少方果断开口。

    “不记得了。”她摇摇头,手藏在了身后,一副极具心虚的模样。

    “我现在找不到她了,很着急,所以,如果你知道的话,求你告诉我。”

    “我真不记得了。”陈栀雅绝口否决。

    见她眼不红心不跳的庄重的态度,陈少方也就相信了这样一个事实,垂下了口,随口问道“你为什么退学了啊?”

    “照顾我弟弟。”她说。

    随后,齐刷刷看向了客厅玩闹,开始要进来的时候,还不让进的小屁孩。

    一瞧,就是熊孩子的料。

    陈少方二人没有多说别的,点了点头。

    “那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随即,站起来就要离开。

    “董双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临走时,陈栀雅大声的问道。

    陈少方回头后,坚毅的说“我想娶她。”

    陈栀雅被他这真挚的眼神,愣的有点不知所措,结巴着问道“哪怕现在她可能像个疯子?”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陈少方被她那话一说好像明白了什么,瞬间就失去理智,跑到他跟前摁着她的胳膊问。

    陈栀雅眼睛红了,哽咽起来“我知道,可是她不让我告诉你。”

    陈少方慌的眼睛瞪的血红“她在哪?她怎么了?”

    “她快死了,陈少方,她快死了”陈栀雅哭着,眼泪全部流出来“我见过她,我被逼退学之后的一个假期里,总是经常想起她,我就在快过年的时候,去找了她,你知道吗?她生病了很难受。她像疯子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精神,需要她母亲用绳子栓到床上,才可以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她只要病情一发作,就需要吃抗生素,她每次伤害自己,都疼的快忘了自己叫什么,抑郁症那些药根本就没有用,她还是不想活,像入魔似的发狂,被母亲控制着。什么氟西汀,舍曲林,西酞普兰,米氮平,安非他酮,都帮不了她。”

    “她快死了,可还不让我告诉你们,她说不想让你们看见,伤心,她说她活不成了,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去看。”陈栀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却把那些话说的清清楚楚。

    陈少方像疯了似的,晃动她的胳膊,吼出来“她家在哪?她家在哪?”

    “我不知道”陈栀雅剧烈的摇头“我那次看到是在她老家看见的,可我之后再想去的时候就没人了,我找了她镇里的人,都说去了市里,我就又我去她市里的家,可是没有她,我打听了许久,打听到,她已经不在明市了,我就见到那一面,之后,她就真的好像消失了一样,她不想见我们任何人,想一个人死去。她躲了我们所有人。”

    “她老家在哪?她老家在哪?”陈少方激动的红了双眼吼问道。

    徐源在边上劝道“你冷静点。”

    “她老家在渠槐镇,11街5号房。”陈栀雅抽噎着,细细道来。

    “渠槐镇?”徐源有所感触。

    陈少方忽然松开了她,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在渠槐镇见的,她那个时候,风风火火的往医院跑,撞到了我。”

    “你当初逃课,找事不就是去的那儿吗?”徐源问。

    “是,我先走了,陈栀雅,谢谢你”

    少年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就立马撒腿就跑,连忙的说了个拜拜。

    “去了也没用的,她不在了。”陈栀雅冲跑开的他,大声喊道。

    “哪怕就算她死,我也要找到她的坟。”他跑走了,带着满腔的决绝。

    徐源能说什么只能追上去喽。

    他甚至没有让自己紧张的情绪平复下去,就直接打车直开渠槐镇。

    路程时,他徐源多次劝解“没事的,没事的,别那么着急,别担心,别担心。”

    他着急,他担心,尤其是在听了陈栀雅所说的那些话后,更急的乱了分寸。

    车开在路上。

    车窗外悄然飘下了雪花。

    明市的冬季,就是这样,多雪。

    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很巧,每一次下雪刚好都是自己不开心的时候。

    赶到渠槐镇,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

    雪在不知不觉中越下越大。

    司机直接送他们到的她家门口。

    那么冷的天,他就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风衣,带了一个格子围巾,根本就不暖和,可外界的冷,却不及心里的冷的百分之一。

    就算是冻死,也是先冻的心。

    他就站在她老家的门口,在屋檐下,拍着门,可迟迟没有人回应。

    一片片飘下来的雪花,好似有节奏的进行曲,一点点的冻住他的心。

    比起天冷,更难熬的是,心冷。

    没有人回应的门,该怎么敲的响。

    雪下了许久都没有停,他就站了很久。

    徐源曾在他对着门哭的时候,想伸手去安慰,可却没碰到,就放了下来。

    由他发泄会难受的情绪。

    下雪的速度渐渐慢了,也没有那么大,他蹲到了地上,守在门口。

    “要不要去打听打听?”徐源问。

    “去哪打听啊?”陈少方虚弱开口,对于找她,仿佛没有了希望。

    一整个极具的消沉。

    “打听打听她的消息啊,或者跟她有关的人之类的。”徐源在旁给力道。

    陈少方摇摇头,一点状态都没有。

    缩在围巾里,冻的瑟瑟发抖。

    抬起看,雪盖满了地面,染上了白。

    天上不再飘雪花,雪停了。

    慢慢的,镇里的街道有了行人。

    开始出来瞧雪,扫雪。

    有些小孩子在雪停后,冲出来玩耍。

    和朋友们嬉闹的打雪仗。

    像门神似的,守着的两个人,站了起来,踏进了雪地里。

    狭窄的屋檐没能挡住所有的雪,他的鞋子上,早就沾上了些许雪花。

    徐源好奇的开口问道“去哪?”

    “你说的,去打听打听。”他道

    他转身向北方走去,徐源就跟着。

    快黑的天,有的家都点亮了灯。

    往北走了三四家,门口有扫雪的妇女

    陈少方就迈开步伐,过去礼貌的喊“您好,阿姨,我能询问件事情吗?”

    阿姨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随口问“什么事,你问。”

    “您知道那边那一家人去哪里了吗?”他伸手远远的指着她的房子。

    “奥,他们一家啊,早不在这住了。”

    “那你知道,他们住哪吗?”徐源追问。

    即便有些答案是有的,可还是想问问

    “在明市,但具体不知道是哪了。”

    “您有没有联系方式之类的啊?”徐源问

    “没有,都两年没回来过了,早就不联系了。”

    “那,您知不知道,这镇里,他们一家人跟谁家的人好啊?”徐源继续追问

    扫雪的阿姨低下头想了想,才道“他们一家跟镇里的人关系都不错,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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