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药说:
“他是上仙,可以来回于两界。”
我有点尴尬了,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尴尬。
当初姑罗在天象里也对我说过,只要我修满鬼道成了仙,我也可以来回于阴阳两界。
白无常在天庭就不是吐着长舌头的恐怖样子了,而是一个面相俊美,皮肤白净的青年。
但是我早已经过了那种,用外貌判断人是好是坏的阶段了。愁心鬼母那么美,还不是提起裤子不认账?
白无常想起了我,很热情地邀请我们一起去宴会。
我一想愁心鬼母也是从阴间升到仙界的,说不定他们还认识,就和白无常结伴同行。
很快就到了宴会场,我再次震惊了。
这可比我们村过年摆的流水席有排面多了。
只见所有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是一张张桌子,桌子上高低错落地摆放着各种美味佳肴。
透明的水晶杯里,各种颜色的佳酿流光溢彩。感觉随便哪种喝上一口,都可以延年益寿了。
桌子后面,一个个仙模仙样的神仙们都喜笑颜开。他们吃着喝着说着笑着,尽情地享受着所有。
我和膏药还有白无常在一张空桌后坐下,他们两个一上来就吃喝上了,只有我盯着那些美味佳肴下不了嘴。
我还是不行,虽然明白天庭的生存规则就是弱肉强食。但是一想到这每一盘食物后面,都有可能是一个花仙子或者别的什么下仙,我还是觉得胃里堵的慌。
膏药将一筷子脆嫩的海带丝一样的东西夹到我面前,低声说:
“五哥,你得吃。你过不了这个坎,后面还怎么升仙?”
我心存侥幸:
“这是蔬菜吧?不是什么东西做的吧?”
膏药轻轻摇头:
“这里没有只为了填饱肚子的东西,所有的吃食都是为了增进神仙的灵气。五哥,别问这些东西是什么,你只管吃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满桌子的美食,心想神仙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想我一个小小的下仙,想吸点灵气,就只能杀山精野怪,完了还要去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化杂质,这个过程又残忍又痛苦。
可是成为上仙就不一样了,每天只要吃喝这些美食就可以。
想到这,我已经没有任何犹豫的理由,张开大嘴就开始猛炫。
确实好吃,只要不去想这些美食的原材料是什么,单说它们的美味程度,那真是没得挑。
我吃的兴起,都忘了自己是来找愁心鬼母的。直到我看见一盘百花饼,才想起自己干嘛来了。
百花饼做的非常精致,每一个饼,都是一朵花的样子。盘子里放了九块饼,就有九个形状。
想想这每一个饼,都是一个百花仙子,我突然冷笑起来。
真希望我吃的这一盘百花饼里,就有愁心鬼母。
一盘饼很快就被我炫完了,我拍拍手,问白无常知不知道愁心鬼母在哪里。
白无常也吃的差不多了,打着酒嗝说:
“愁心鬼母?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花仙子,哪里有资格来参加宴会。”
我说:
“她来了,因为她的愁心莲开出了两朵,所以她也能来五重天。”
白无常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双生莲出现了?怎么可能?你知道她的愁心莲开两朵,有多难吗?”
我说:
“知道,但是难的不是她,是帮她开出两朵愁心莲的……我。”
白无常应该知道怎样才能开出双生莲,但是他没想到,那个帮愁心鬼母开出双生莲的人是我。
他的反应和膏药一样,都是死盯着我看。
我受不了这种目光,避开他的目光问他知不知道愁心鬼母在哪里。
白无常没有理会我的问话,而是让我变出戚容的真身给他看。
“为什么要看戚容的真身?”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戚容不是一个对女人有兴趣的鬼王。如果你真的是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我都要疯了。
不是所有人都说戚容好色吗?怎么在白无常嘴里,我又成了另一副模样?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戚容的记忆本来就恢复的不彻底,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
但是,调戏必清安的女人,逼狱医用臭味自保,这都是真正发生的事,也都可以证明戚容好色的本性。
我不知道白无常说我不好色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想瞎猜了,就直接问他:
“戚容当初在阴间被其它三大鬼王追杀,不就是因为他调戏女人吗?”
白无常眉毛皱成了一疙瘩:
“那是鬼王常追干的事,戚容是追杀他的三大鬼王之一。”
我茫然了:
“那我到底是戚容,还是常追?”
白无常说:
“所以我让你出个真身给我看看。”
我变出鬼王的真身。
白无常说我是戚容。
我不理解了:
“愁心鬼母说我和她在阴间有过一段情缘,如果我是戚容,我怎么可能和她有这种事?这应该是常追才能干出来的吧?”
白无常也不理解我在想什么:
“戚容和愁心鬼母有过去,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和常追是什么人有关系吗?”
我的脑子里开始打浆糊:
“戚容不是追杀常追吗?那就证明他不是那种人,那他怎么可能和愁心鬼母有过去?”
白无常解释的越来越费劲:
“戚容只是不调戏女人,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感情。他当初为了愁心鬼母,宁愿耗费自己的鬼王之气。如果是常追那个花花鬼王,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有情有义的事?”
好家伙,一直都在男女关系上背负着骂名的戚容,在白无常嘴里却成了有情有义的人。
膏药在旁边早就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他看我和白无常还准备扯这件事,拨浪着大脑袋说:
“你们说的这个,和我五哥现在去找愁心鬼母有关系吗?”
我说:
“当然有关系。我这么有情有义,她还伤害我,我更得找她报仇了。”
膏药偷眼看了看白无常,悄悄对我说:
“五哥,这个白无常我们都不熟悉,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小心点他为好。”
我说: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都不影响我找愁心鬼母报仇。”
膏药点了点头,然后又很纳闷地问我:
“五哥,既然你是戚容,那为什么大家都说你干了花花鬼王常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