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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友谊与妒忌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这两周赫敏跟梅莉一同成了图书馆的常客。

    在罗恩与哈利的刻意疏远后,同样形单影只的梅莉便被赫敏频繁地喊到一块儿,虽然赫敏总是会说“陪我去”,但梅莉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太孤单。

    学生们在一月更加阴冷潮湿的天气里返回了城堡,随着喧闹的人气一同回到霍格沃兹的,还有另一条恶毒的流言——“斯莱特林院长的好女儿喜欢上了一个格兰芬多。”

    梅莉注意到总是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但是起初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她有太多要忙碌的事情,包括针对彼得·佩迪鲁的最终陷阱,现在没人再去找巴克比克的麻烦,至少哈利三人不用再担忧帮海格打官司的事情。

    开学之后,梅莉在斯莱特林的朋友们都开始跟她保持距离,似乎这个流言先返校一步,早已经在他们的小圈子里扩散开。

    梅莉知道他们在担忧什么,她总是能感受到背后有德拉科阴冷的视线。

    但是每次梅莉回过头去,德拉科从来都不会跟她对视,只有达芙妮偶尔会望着梅莉流露出歉意,而其他人都开始回避梅莉。

    当然也有特例,布雷斯一般没什么表情,反而显得最正常。有时候他也会很直白地走过来,跟梅莉说两句话,问几个学业上的问题,然后迎接德拉科相当恶毒的瞪视。

    梅莉不得不趁着占卜课偷偷递纸条给布雷斯,让他不要在德拉科的怒气头上这么叛逆,很容易被德拉科责难。但布雷斯给梅莉的纸条,很清楚地表达出了他的态度:“我又没做什么,他自己要生气而已。”

    直到某天晚上梅莉回到寝室后,注意到躲在达芙妮床帷后,鬼鬼祟祟冲她招手的潘西,达芙妮也在她身边满脸欲言又止,梅莉立刻领会了她们的意思,这两个女孩有话想跟她私下说。

    梅莉将寝室门门反锁后,才走到两个女孩身边,很大大咧咧地钻进了青绿色的床帘,一同挤在达芙妮的床铺上:“嘿,你们怎么弄得这么紧张?”

    潘西的脸终于不再是扳着的了,只是她看上去难得这么焦虑:“我们紧张?你听到最近那些传言了吗!”

    达芙妮知道有必要给梅莉解释下:“最近,就是这两天,学院里一直在传的那件事情。我们讨论了一下,有必要告诉你一些相关信息,只有我们的房间是最方便的地方。”

    “都这个时候了!”潘西烦躁地甩了甩头,将梅莉摁到自己边上,“听着,虽然我们不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大概也有点了解——”

    梅莉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在八卦方面的反应向来很迟钝:“你们在说什么啊?你说这两天学院里传的什么事情?”

    潘西抓住了梅莉的胳膊:“首先,第一样,你没有跟格兰芬多的谁谈恋爱吧?”

    梅莉用一种略惊恐的眼神瞪着潘西:“拜托你清醒点,我还没打算让我父亲把格兰芬多的红宝石扣光!?我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我敢发誓我没有在跟任何人谈恋爱!”

    潘西和达芙妮似乎同时都松了口气,达芙妮抓住了梅莉另一侧的胳膊,紧张兮兮的:“第二,这一次你和德——他的矛盾,真的完全无可挽回了吗?”

    梅莉的嘴唇开合两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已经问到了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上。

    但是顶着潘西和达芙妮异常较真的眼神,梅莉没办法一直沉默下去,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唉,说实话,我不知道,因为我觉得是我当时的回答不太合适……我只是不想订婚,我觉得这一切太早了。”

    梅莉左看看,右看看:“我们还有好几年才毕业,那时候大家都有了更长远的人生规划,再决定这么重大的事情不是更好吗?我现在更希望能好好钻研魔法,学习对我来说最重要。”

    潘西松开了梅莉,痛苦地揉着前额,希望自己用力皱眉的同时不会留下皱纹:“我的天,就为了这种理由,就因为这种事情!达芙妮这样说的时候我还在怀疑,结果你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达芙妮靠在梅莉的肩头,比梅莉还用力地叹了口气:“唉,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懂你,完全不考虑这么做的后果。”

    梅莉转了转眼睛:“我好像反应过来了,有人在到处传我跟格兰芬多谈恋爱的流言?就是‘他’对吗?”

    “不是!”“是……”

    这一次,达芙妮是迅速否定的那个,而潘西给出了更沉重的肯定。

    达芙妮有点慌张地抬起头:“我不是想替德拉科掩盖,但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僵硬了。我不希望让你觉得更难过,现在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个谣言!”

    潘西伸手戳了戳梅莉的脑袋:“你怎么就在不该精明的地方精明,却在需要动脑子掩饰的时候变得一团糟?”

    梅莉揉了揉被潘西戳痛的地方,很无奈地回答她:“当时的情形太莫名其妙了,我没想到会迎来那样的话题,他那时候比我还要情绪化,我就没有忍住……”

    达芙妮晃了晃梅莉的肩膀:“我们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是他这一次的反应太过了。”

    梅莉反过来开始安慰达芙妮:“无所谓的,我不在乎。”

    潘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问题关键,你应该在乎!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梅莉却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我真的不在乎这些,只要你们别跟我生气就好啊,毕竟我这段时间也在躲着他,都没有跟你们交流。”

    “这点也是我们不好,梅莉,”达芙妮紧了紧双手,又一次将脑袋轻轻搭在梅莉肩膀上,“抱歉我们没有早点跟你谈一谈。”

    潘西也这么做了,她把头贴近的时候还嘟着嘴,腮帮子看上去气鼓鼓的:“都怪那个谁,他根本不考虑这样做会不会把你赶得更远!”

    “你们知道我的,我不会因为这种事被推远的。只是保持距离冷静一下,对我们两方都好。”

    “你会因为我们的疏远生气吗?”达芙妮轻声问道。

    梅莉沉默了几秒,才摇摇头:“这是形式所限,不是你们的意愿,那我就不会对你们生气。你们现在来告诉我这些事,不就证明我并不需要生气吗?”

    肩头的两个少女都没了声音。

    很久,潘西才抬起头,又一次用力地戳了戳梅莉的脸颊:“不要在这种时候还安慰人啊!你要学着更凶一点,不然没有我在你不得被别的人欺负?”

    梅莉的笑容有些傻气:“这又不会改变你们还是我朋友的事实,我有什么好怕的?”

    另一侧的达芙妮用力闭了闭眼,让眸子里的些许波澜重新恢复平静。

    ——

    然而流言这种东西,不会因为当事人的无所畏惧而平息,阻碍它发展的,更多是西弗勒斯在魔药课上毫不客气的嘲讽或者咒骂。

    而作为当事人的梅莉,更加肆无忌惮地跟着赫敏一同出入图书馆——其实只是因为她俩经常在这不期而遇。

    虽然不在乎其他人在背后的碎碎念,但梅莉不太想回去公共休息室,因为德拉科一定会出现在那里,所以她选择了更加安静能让人专注的图书馆。

    这样一来,梅莉往往会遇到使用了时间转换器的赫敏,她顶着黑眼圈把自己埋在书本与论文间,在梅莉走过来的时候,赫敏才勉强提起一个宽慰的笑脸,然后继续奋笔疾书。

    所以梅莉也就会在旁边坐下,偶尔两人还能互相讨论一下某些问题。

    在上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时候,赫敏很强硬地“邀请”了梅莉过来,跟她、哈利还有罗恩一组,即使隔着好一群人,梅莉也能看到德拉科的鼻子几乎都要拧到天上去,气得快跟火蜥蜴一样燃烧起来了。

    有人跟她想到了一块儿去,罗恩咧着嘴用胳膊肘怼了怼哈利的肩膀:“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有些人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梅莉不得不出声提醒他:“罗恩,你再不抬手我们就有烤手指饼吃了。”

    罗恩手底下的火蜥蜴回头咬了他一口,它嘴里还有少许没被吞下的火苗,这让吃痛的罗恩赶紧往后挪去,用力甩着被烧到的指尖:“啊!它怎么这么凶!”

    梅莉偷笑起来,起身去树林边缘,想捡更多的枯枝来给场地中的篝火添燃料。

    哈利拍了拍罗恩的肩膀:“你注意点别再烫到,我去跟她聊两句。”

    罗恩吹了吹手指,幸好没有太严重:“去吧,让她别管那些傻瓜的传言,谁在乎他们说蠢话,梅莉就是我们的朋友!”

    哈利笑得有点勉强,他想跟梅莉聊的可不是这个,他快走几步追到树林边缘,跟梅莉一起捡拾起比较干燥的枯枝条:“嘿,梅莉。”

    “哈利,你怎么也跑过来了?在篝火边待着才暖和。”梅莉搓了搓抓着的这根枯枝,抬起手腕抖动两下袖子,然后又将树枝随手扔回地上,似乎对它不太满意。

    两人都很默契,不会有谁提起火弩箭的话题,他们不希望让原本轻松的氛围变得尴尬。

    哈利用鞋尖拨开一块石头:“卢平教授跟我说好了,周四晚上八点在魔法史教室,我们会练习守护神咒。”

    梅莉的动作顿了顿:“噢,好的……我会记得去的。虽然我不一定能行,我是指,我真的不擅长这个咒语,说不定有卢平教授的指导我们能有所进步。”

    “你肯定没问题的!赫敏都亲口承认过你很聪明,如果不是天文课和魔法史的成绩,你肯定能跟她并列第一。”哈利果断地道。

    梅莉轻笑起来,又从地上捡起一段棕黑色的长杆,放在袖口掂了掂,才揣到怀里的树枝堆上。

    哈利瞄到梅莉袖口里掠过的一抹红色:“那是什么?”

    “啊,是个比较粘人的小家伙。”梅莉跟哈利一同往众人活动的场地中间走去,“感觉不是很聪明,之前它偷偷跑出来钻到了打翻的水桶里,差点把自己饿死在里面,我就把它捡出来了。”

    两人将带来的新树枝堆到篝火边,很快它们就被火苗覆盖,梅莉往袖口边摊开手掌,语气轻柔地呼唤了两声:“小家伙,嘿,出来了,你可不能一直赖在这儿,火焰里更舒服。”

    哈利注视着那只探头探脑的火蜥蜴钻出脑袋,巨大而水汪汪的眼睛转动两下,很快就爬下梅莉摊开的手掌,一股脑钻进火堆里打起滚来。

    “它们似乎也很容易亲近你。”赫敏微笑着看那只火蜥蜴在燃烧的树枝间钻来钻去,忍不住这样说道。

    梅莉没有掩饰她眼底的喜悦:“这是等同的,它们没有那么复杂的心。你对它们好,它们就对你好,很简单的道理。”

    罗恩搓了搓他刚才差点被烧到的手指:“我只希望期末考试能跟捡树枝差不多简单。”

    梅莉忽然想起了明年保护神奇动物课的重头戏,“炸尾螺”,忍不住笑得更开心了:“你应该庆幸至少我们面对的还是火蜥蜴,而不是火恐龙。”

    “你跟我二哥说不定会很有话题,他就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呢!”罗恩倒是对此显得很高兴。

    “查理吗?”梅莉随口应道,“他跟海格一定能好好喝上一杯的,海格其实才是最热衷火龙的人。”

    梅莉跟哈利相视一笑,他们俩立刻想起来一年级时的经历了,海格弄来一颗火龙蛋,还因为刚孵化的小龙把自己的胡子给烧得乱七八糟。

    罗恩却疑惑地摸了摸下巴:“我有跟你说过我二哥的事情吗?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梅莉眨了眨眼睛:“我又不只认识你一个韦斯莱,乔治和弗雷德在你们入学前就见过我了!他们就不会问这种傻乎乎的问题。”

    “你才傻乎乎的!”罗恩很不服气地反驳道,旁边的赫敏和哈利都笑了起来。

    更远处的德拉科瞥见这一幕,狠狠地掰断了手中的一截枯枝,用力扔进火焰中。

    他旁边的克拉布下意识往边上躲了躲,很明显对此感到不安。

    另一边的布雷斯面无表情,他握着另一根树枝拨弄火苗,按照海格分布的任务,仔细观察着火蜥蜴体表,它们皮肤的颜色在不同温度下会呈现变化。

    “我去再捡些树枝。”德拉科恨恨地说着,好像他是要去掐断谁的脖子,而不是去捡助燃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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