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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曾一别,征路此相逢

    五神山,海底。

    相柳抱住小六风驰电掣地驶离五神山的方向,海底的追兵早已被甩的不见踪影。怀里的小六此刻正瞪大眼睛,兴奋地看着护航的一排排鱼群,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向一只离队的银色小鱼儿试探地摸了过去。

    二人刚种完情人蛊,相柳也还没习惯这种心意相通的、奇特的感觉。他微闭双眼,就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小六的心跳。细品了品,似乎是带着一点紧张、一点好奇,那心跳就像是毛茸茸的爪子轻轻抓挠他的心尖尖。

    转念间,相柳突然想到小六怕是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运起灵气,单方面的阻隔了自己的心意。

    他是九头妖,背负着沉重的使命。小六无需感受到他的心意。就让小六做她自己、想她所想就已足够。

    相柳带着小六,在幽深安静的海底潜行。每隔上一段时间,他便再为小夭渡上一口气。

    海底的世界竟然比陆地上更色彩绚丽,各种各样颜色的鱼,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动物。小六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相柳也不催她。

    神族喜欢用水母和明珠做灯,小六见过很多次水母做的宫灯,却是第一次看到活的水母。它身体晶莹透明,曼妙的弧度,真是天然的灯罩,不把它做成灯都对不住它的长相。

    巨大的海螺,红紫蓝三色交杂,像是一座绚丽的宝塔。小六忍不住敲了敲螺壳,琢磨着螺肉是什么味道。相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好吃。”

    海底居然也有草原,长长的海草,绿得发黑,随着海浪摇摆,看不到尽头。相柳带着小六从海草的草原中穿行时,竟然也有莽莽苍苍的感觉。

    小六在斑斓绚烂的海底花丛中逗留,相柳就在前面不远不近的地方背对着等她。

    看着相柳的背影,小六从怀中取出一面狌狌镜,偷笑着记录着眼前的一切,把雪白而孤单的背影、蔚蓝无边的海水和斑斓有趣的海底世界全都保留在了镜子中。

    突然,相柳感受到一阵突兀的、强烈的心跳,他猛地回头看向小六。却见小六突然怔怔地呆立在一片美丽妖艳的花叶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小六略微低头,手中的狌狌镜面已然全是裂纹,她赶紧用手帕包住狌狌镜,将它放回怀中。

    相柳向小六的方向游过来,关切道,“怎么了?”

    小六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再闭上,再睁开,然后环视一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随后不可抑制地战栗了起来。

    相柳赶忙到她身边,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她现在的心跳很乱,隐隐夹杂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他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小六突然凝望过来,像是反复在确认眼前人的模样。

    “小六,怎么回事?” 相柳有点焦虑地再次问道。

    小六突然把头埋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他的腰。现在即便没有情人蛊,也能感受到小六急速的心跳。

    相柳默默让她靠着。小六缓了好一会儿,闷声说,“我没事。这里太美了,我...我就是有点太激动了。”

    相柳不确定地问,“是不是累了,我还是带你回清水镇吧。”

    小六摇摇头,眼中还含着些雾蒙蒙的泪花。她歪着头想了片刻,说道,

    “我很喜欢这里,你能不能再带我转转看看。”

    相柳欣然颔首,正欲转过身去前面带路,小六却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袖子,顺着水流漂浮到他身畔。待他看过来,小六却低头了,脸颊微微泛红。

    相柳的眼神也愈发柔和,他放慢步伐,带着小六继续游览。

    小夭有点不敢相信,前一秒还在清水镇,在杀阵中,被沐家的遗孤追杀而亡。下一秒,居然出现在将近百年前,她和相柳刚种下情人蛊,在海底游览的那一刻。

    她想起,此时她还只是清水镇的普通医师玟小六,而相柳只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九头妖怪。自打她回到这里,见到相柳的第一眼起,小夭就清楚地知道,她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

    上一世她后来才从蛇莓儿和百黎族巫王那里听说,她与相柳种下的是情人蛊,且此蛊必须要一对情人心甘情愿才能种蛊。相柳欺负她不了解蛊虫的用途,几次三番地哄骗她从玱玹身上把蛊虫引到他自己身上来。原来就在不久之前,相柳竟是真心欢迎着蛊虫的到来。原来上一世早在这个时候,她心里已然对相柳产生了情意。想到这里,小夭眼眶顿时一热。

    隐隐约约,小夭觉得刚刚碎掉的狌狌镜还在怀里滚烫发热,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过去?难道是这镜子带她回来的么?

    她满脑子思绪万千,但余光看到相柳还在默默关注着她,突然心里一颤。她要把那些问题都抛到脑后,先不去细想。现在心境是如此不同,相柳活生生站在她身边,此情此景对她而言太过珍贵。她一点一滴也不愿浪费。

    他们在海底游了很久,至少有十个时辰。直到完全逃出五神山的警戒范围,相柳才带着小夭浮出了水面。

    白羽金冠雕毛球飞来,相柳抓着小六跃上雕背,驾驭白雕返回清水镇。小夭说自己困了,便抱住毛球的脖子,侧身背对相柳躺下装作呼呼大睡。

    相柳看着好梦正酣的小夭,将手缓缓贴向自己心口,感受剧烈的心跳,唇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可他却没注意到,小夭这一次默默地、认真地感受到了,转眼间已是泪流满面。

    回到清水镇小六的木屋后,小夭翻来覆去,越躺越清醒。天刚蒙蒙亮,她便披好衣服,坐到桌前,仔细回忆上一世大大小小的细节。

    这一次回来,自己不能违背上一世重要的事件洪流,仍需要尽可能顺应过往的选择,稍有不慎,便可能影响到到玱玹的复仇。一统大荒对大多数人,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成为历史的罪人。

    想到昨晚送自己回来的相柳,小夭不禁又头疼起来。相柳就是相柳,他甘心为了自己花费数条性命,却也不愿意为自己放弃对洪江的报恩。他的情意和他的立场同样坚定。

    即便小夭已经看清了自己和他的心意,却不知道如何面对两人必死的结局。他曾经深深地吸引过她,与他相伴的每时每刻灵魂都在共鸣。她害怕过他,却也深爱过他。她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地抗拒过、忽视过,潜意识里却深陷其中,愿意与他共赴黄泉。

    想到爹娘的结局,荒漠中的旱魃和桃林历历在目,巨大的恐慌慑住了她,小夭的心无力地颤抖起来。她好气自己是个胆小鬼,这条已知结局、充满荆棘的路,她不知道该如何坚定地走下去。

    还有璟。重活一世,她应该如何面对他?此刻的十七已经对她情深义重,上一世她对璟的亏欠,万难偿还。

    小夭死死咬住嘴唇认真回忆着,她曾经对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会是爱吗?她从很早以前就习惯了十七的陪伴、她曾经为璟和意映而伤心过、她甚至曾经是愿意嫁给他的。

    可她总会忘记珍藏与璟的回忆,也从来没让璟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在璟的面前,她从未感受过那样强烈的、炽热的心跳和悸动。她不得不承认,璟永远都不是她生命里开过的最绚烂的烟火。

    小夭无奈地扶额,她怨怪相柳的矛盾,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小夭默默地安慰自己道,或许所有人都是复杂的矛盾体,在理智与情感中不断博弈。

    小夭沉浸在思绪里,忽而她又轻轻地笑了。她原来从来没有被抛弃过。爹娘一直记挂着她,宁愿为此变身荒漠旱魃和桃林,苦苦等待她的到来,只为让她亲耳听到真相。父王从来都没有抛弃过她,给了她一世的庇护。

    玱玹,他总是那个她会优先选择保护的人,可他却做出让她那样出乎意料的选择。她深深地恨过他,但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她原谅过,释怀过,也最终得到了他最真挚的祝福。

    老木见小夭反常地没有动静,过来敲了敲门。小夭惊地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终于从满脑子的思绪中抽身出来。原来已经日上三竿。

    小夭回忆着上一世的小六此刻应当是什么样的表现,假装淡定地推开了门。正值盛夏,酷热难耐。小夭拿着蒲扇,搬了把椅子到阴凉处歇息。她想起玱玹估计快要来“抓”她回五神山去。

    父王并没有不要她,经历这么一遭,她也好想赶快见到父王。上一世表哥因为失手打断她的腿自责许久,这次她肯定要乖乖跟他回去。

    如预料一般,玱玹带着几个护卫来到了她的小屋,

    “我师父要见你,”他冷冷地说道,

    感觉已经好久没见到玱玹冷冰冰的模样。这会儿的玱玹相比后来称帝的他,青涩得像个毛头小子。小夭甚至有点想笑。

    她憋笑,轻松地摊摊手,“好啊,走吧。”

    玱玹皱起眉头,这家伙的态度太反常了。若他真是师父口中的故人之子,必有所图,指不定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于是他一边试探,一边仔细观察着小夭的表情,

    “我的名字是玱玹,轩辕玱玹,轩辕王的嫡长孙,我的师父是高辛王。我需要你跟我回高辛的五神山。”

    “好啊。”小夭下意识地接到,随后又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装作惶恐的模样,“久仰!久仰!”

    玱玹心里的怀疑基本确认了,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摆出一副巴不得跟自己回五神山的样子。转念一想,又不禁担忧,这么贸然带玟小六回去,会不会给师父带来什么麻烦。

    “给你半日时间,收拾东西,跟你的亲朋好友告别,天黑前到酒铺来找我。” 说完,玱玹转身便离开了。

    小夭挨个找到清水镇的故旧道别。

    年轻的桑甜儿站在小夭眼前时,少妇的模样和上一世垂垂老妪在她眼前似乎交织了。小夭脑海中飞速闪过甜儿坎坷又圆满的一生,突然间哽咽了,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甜儿猜到她这次是彻底离开了,默默跪下给她磕头。

    小夭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缓缓道,“好好孝敬老木。你是个聪慧的人,春桃的一些小心眼,你让着点。人生无常,若有什么事,麻子和春桃能依靠的只有串子和你,串子和你能依靠的也只有麻子和春桃。”

    小夭转身打算离去,都快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望着甜儿微笑,真诚地道,“甜儿,也谢谢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拥有圆满的一生。”

    小夭想到,未来再回到清水镇熟悉的街道,已是物是人非。可是这些乡亲的子子辈辈,又会成为她新的交集。生命仿佛从未停止过轮回。她感慨地叹口气,向着玱玹的酒铺子走去。

    小夭走过主街时,一只手突然把她拉进了旁边的小道。一身药香太熟悉了,是璟。她其实心里还不太确定该如何面对璟,抬眼看着他的脸,竟是熟悉又陌生。

    “轩是不是来逼你了?他要带你去哪里?” 璟脸上满是焦虑。

    “我就跟他去一趟五神山,没事的。”小夭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淡然道。

    “小六,你若不愿,我可以带你逃走。” 璟温和而坚定地说道。

    “璟,我是自愿去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小时候便在高辛长大。” 小夭沉默半晌续道,“况且十七也该回归涂山璟原本的生活了。既然都聊到这了,我也想和你正式道个别。”

    小夭安抚地笑笑,转身回到主街,朝着轩的铺子继续走去,却没注意到,璟死死攥紧拳,担忧地望着她的背影。

    玱玹和护卫刚带着小夭向高辛的方向离开。璟便找到静夜,冷静地安排起来,他要去救小六。

    高辛曾经一定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情,小六这么多年漂泊在外,无人问津,可现在轩却突然冒出来,要带走她。她肯定是为了不拖累他,所以委屈自己回去,但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带走。

    “公子,他可是自己选择跟着轩走的呀!您这是何苦呢!”

    静夜难过地劝他。可璟心意已决,她只能不情愿地去准备璟随行的衣物、令牌和护身武器,再安排替代的人偶代替璟留在涂山家的住所,掩人耳目。

    玱玹的车队找了相熟的客栈歇息,忙碌完已是黑夜,小夭被他们锁在狭窄拥挤的柴房里。一路颠簸,小夭也有些疲累,她无奈地透过狭窄的窗望向天上的月亮,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一路上,小夭难得才能逮到和玱玹说话的机会,小夭尝试隐晦地向玱玹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希望能提前与他相认。可不知为何,玱玹完全不听、也听不进去她说的任何话,甚至对她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恶劣。

    小夭微微闭眼,靠着墙面,坐在地上,听着蝉鸣声,迷迷糊糊快要睡了过去。突然,柴房的门有撬动的声音,小夭猛地清醒,死死盯住那扇门。

    璟走了进来,看着小夭落魄的模样,疾步到她面前,心疼地把她扶起来,拉着她便往外走去,“我来救你了,小六。”

    “璟,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小夭正想要如何解释,客栈却突然被火光点亮,轩的人早已围在门口。

    轩负手从一排侍卫中间走过来,冷声道,“早知你答应的这么迅速定是心里有鬼,却还真是没想到,计划得竟如此拙劣。”

    小夭看着玱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她突然有些生气,又有些失望,漆黑的眼睛紧紧盯住玱玹,却一句话也不想说。

    这时,璟点水为烟,化气为雾,一片氤氲中,他把香囊塞到小夭手里。

    “小六,你拿着玉狐狸香囊,这能助你看清路,快走。” 说罢便猛地向外推了她一把。

    看到璟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小夭连忙朝着玱玹大喊道,“玱玹,住手!哥哥!哥哥,是我呀!我是小...”

    此刻玱玹和侍卫只顾得上与璟缠斗在一起,在嘈杂中哪里听得清。他漠然下令,“既然敢跑,抓到他就打断他的腿!”

    一片混乱中,小夭被几个侍卫推搡着绊倒在地,话音还未落,双腿就传来一阵剧痛,直接痛晕过去。

    等小夭再次醒来,璟和她已经在龙骨狱里,双腿的疼痛一波一波袭来。小夭低头沉默,似乎重活一世,她根本无力改变任何事情,一种隐形的力量一直在推着事态回到原本的轨道。

    璟见她醒来,以为她痛的厉害,弯腰想要抱住她,可小夭下意识用手把他挡开。顿时,两人都愣住了。

    小夭垂下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龙骨狱曾是她二人的定情之地,可现在她却心如止水,平静得很反常。

    璟眼眶微红,沉默地用手缓缓释放灵力,隔空抚过小夭的腿。小夭腿上的疼痛瞬间缓解了,两人又并排靠着墙壁坐下。

    这时,小夭却突然感觉一阵猛烈的心跳。她知道,应该是相柳感受到她受伤了,从远方一路赶来。她眼睛亮起,猛地直起身来。

    璟一直注视着她的动作,双眸黯淡下去,却还是对她说,“小六,有些话,很想说给你听,我怕再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你刚救我的时候,我被一个人拘禁、折磨了整整三年。他把衣衫褴褛、腿不能行、口不能言、浑身恶臭的我放在闹市,人来人往,可真如他所说,没有一个人愿意看我。那个时候我意识到,脱下这个华丽的身份,我的确什么都不是。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他把我扔进河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可当你出现,陪我说话、为我治疗、为我洗发、细心呵护,完全无惧我可怖的、充满伤疤的身体,我才觉得我又活了过来...也是从那一刻,就决定,这一生,我的命和我的心只属于你。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璟...” 小夭还想说点什么,便听到狱卒的脚步声响起。她默默地松了口气。

    玱玹让狱卒恭敬地请他们出去,小六拦住了璟想要抱起自己的手,示意狱卒把自己抬到竹架子上。

    走出地牢时,白日青天,阳光普照,小六眼睛刺痛,赶紧闭上了眼睛。狱卒抬着小夭走在山脚下,几步之外,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十七低垂着头跟在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着狱卒们在颠簸山路上的晃动,竹架上的小夭的腿比之前更痛了,她咬紧牙根,双手死死扣住竹架的边缘。

    突然间,小夭心有感应地望向大海的方向。白影在浪花上站定,是一个白衣白发、戴着面具的男子,他立在浪花中,就如站在朵朵白莲中,纤尘不染、风姿卓绝。

    玱玹示意侍卫和狱卒停下,诧异道,“相柳,你就这么想杀我?竟然敢追到五神山来?”

    相柳不理他,只是远远注视着小夭,“被敲断腿了?你干了什么,惹得高辛的军队鸡飞狗跳?”

    小夭回望他,嘴角露出一丝控制不住的笑意,“小事,小事,一场误会而已。”

    相柳说道:“脚下是大海。”

    小夭知道,只要她想,他一定会带自己走。就如同上一世,他一次又一次,感应到自己的危机,把自己从危难中解救出来。看着他袍袖上的淡淡血迹,小夭突然意识到,强大如九头妖,天天过着独自拼杀,刀头舔血的生活,也是会受伤、会痛的,可相柳居然一次也没让她感受到。

    她心底有些酸涩,努力忍住了眼泪,柔和地说,“放心,欠你的还没还完呢,我可不敢死。还是下次等你来讨债吧!”

    相柳沉默了一瞬,看小夭泰然自若地朝他挥了挥手,心下略微安定,便说了声“告辞”,翻身消失在浪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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