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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尝试者,百死百生来

    辞别王母、阿獙和烈阳后,小夭带着婢女和侍卫回到了高辛。

    小夭额间是桃花胎记,一身浅绿衣衫,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玱玹早早站到了宫门口相迎,看着小夭徐徐走来,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夭跟着他走进殿内,高辛王仔细打量着小夭,看着她的眼睛,略微失神,相似的眼眸,在那人身上能流露出睥睨天下的狂傲,也会流露出烈火般要烧毁一切的深情。在小夭身上除了慧黠可爱,还会流露出什么呢?

    小夭看出他想到了自己的生父赤宸,没有点破,只是轻声道:“父王,你在想什么?”

    高辛王笑道:“没什么,只是感慨时光如梭,女儿都长大了,我也老了。不说这个了,我已经命蓐收在准备典礼。三个月后,我要让全大荒都知道,我的女儿,高辛的大王姬回来了。”

    阿念见到小夭,果然如同上一世一般,异常抗拒。阿念背脊紧绷,瞪着小夭,就好似一只要守护自己巢穴的小兽,可是她没有办法赶跑入侵者,她只能瞪着小夭。

    阿念站了起来,仍然不相信一切是真的。她含着一抹讥笑,不屑地问道:“你真的是父王以前那个女人的女儿?”

    小夭虽然了解阿念的性子,可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娘亲,于是严肃道,

    “我的娘亲,是轩辕王和西陵缬祖的女儿,是轩辕最尊贵的王姬,更是父王用高辛最盛大的礼仪迎娶回高辛的妻子。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高辛王原以为小夭心中一直对阿珩心有隔阂,却没想到她对自己娘亲这般维护,心里很是感慨。他沉声对阿念说道,“阿念,这是你的姐姐,之前受过许多苦,你要学会懂事,与她日后和睦相处。”

    阿念看到父王明显偏心这个姐姐,赌气不回答,转头问玱玹,

    “那在我和她之间,你会更维护谁?”

    玱玹不吭声,阿念的声音又变了,几乎尖锐地叫起来:“你回答我啊!”

    高辛王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孩子,如果我问你在父王和母亲之间更爱谁,你能回答吗?”

    阿念低下头,抹着眼泪不说话。

    盛典之后,小夭便要前往轩辕了,留在高辛的时间不多了。趁着众人还在筹备盛典,小夭白天没事便泡在医阁里,废寝忘食,想抓紧时间把高辛这边医经编撰的事情安排妥当。

    原本是带着些目的去做这件事情,可随着时间过去,小夭真的从中找到了热情,乐此不疲。她逐渐发现医、毒、蛊三术间有许多联通之处,若将三者之间的相生相克、底层机理融会贯通,也将为这部医经打开崭新的天地。

    一开始,几位御医看到尊贵的大王姬将亲自替代之前清水镇的六医师,主导医书的编撰工作,只以为是高辛王偏心女儿,便将这利国利民的好事安在她头上,为她来博得一个好名头。

    可相处没多长时间,御医们已经看到大王姬的与众不同,她对医术的理解深刻远超旁人,行事风格稳妥细致,心怀高远胸襟宽广,便对这位大王姬真心折服。

    为了纪念神农尝百草的伟大盛举,小夭和御医阁便将医经命名为《神农圣经》,同步开启了每年一度的医者盛会,邀请大荒各地医者前来五神山下分享交流药方、药材,收集各地匪夷所思的疑难杂症,共同探讨解症之法,再将盛会交流出的心得记载于《神农圣经》之中。《神农圣经》的深度和广度已是远超出上一世的《圣济医经》了。

    各地的医馆、医师们突破国家、边界的隔阂,前来高辛参与医界盛会,再将所学带回自己所在的地方,救治各地医患。在后续的十几年时间,高辛医会的名头甚至远超赤水秋赛,五神山俨然成为了大荒万千医者和病患心中的圣地。

    随着宫人们口口相传,大王姬曾在玉山习得精湛的医术,宅心仁厚,编撰医经,开启盛会,造福百姓的消息不胫而走。王姬的回归庆典还未正式开始,小夭已经在高辛民间获得了极高的声誉,而她自己对这一切倒是全然不知。

    距离庆典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自庆典之后,小夭和相柳的立场,就只能是敌人了。小夭想起上一世,相柳知道自己是王姬以后,愤怒异常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小六就是王姬的,难道情人蛊还有这样的作用么,可她上一世却没能用情人蛊试出防风邶就是相柳。

    临近大典的日子,阿念对小夭的针对倒是愈演愈烈了,水里的虫子、划破的被子、沾了沙的糕点...小夭无奈又纵容的笑笑,却叫婢女不许秉奏父王。

    她偶尔会想起上一世,轩辕攻打高辛,阿念身披铠甲,毅然走上战场,孤身闯入敌营的模样。

    “还是个孩子啊。” 她默默感叹着。

    孟冬之月的最后一日,蓐收带人送来了庆典时要穿的礼服,还是那件红黑色的礼服,穿上后特别像她父亲。上一世,小夭就是因为被人认出赤宸女儿的身份,才有了后续的许多麻烦。虽然她一点也不后悔成为赤宸的女儿,但她却也不想过早地扯上麻烦。毕竟,她未来的麻烦还多着呢。

    高辛王果然摇摇头,命令蓐收他们重新做了一件。因为时间比较紧张,礼服没时间搞出华丽繁复的绣花,主要是在衣料和配饰上下功夫,素白的云纹缎子,配以碧玉环佩,高贵庄重,远比第一套礼服穿着舒服。

    这礼服上一世没有露面的机会,就被阿念泼了墨黑的蓬莱灵草汁液。小夭想,这一世,可由不得阿念来破坏了。小夭早早便留意着阿念的动作,见她鬼鬼祟祟往放置礼服的宫殿里跑去,便悄悄跟上了她。见她拧开玉瓶的盖子,小夭一把抓住了她。

    “阿念,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是你的姐姐,之前捣乱不便不跟你计较了。明天的仪式若是出了什么事,辱没的是高辛国体,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永远任性下去,总有一天你也得长大,学会接受一切。孰轻孰重你自己考虑清楚。”

    阿念是任性,但她不傻。被提醒之后,她愤怒地跺跺脚,狠狠负气跑走了。

    仲冬之月的第十五日,宾客们云集在五神山的员峤山,看高辛王领着王姬祭祀天地和祖先,以此见证大王姬重归高辛王族。

    乌发堆起云鬓,素白色的束腰长裙,将高挑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外罩一件长长的拖地纱袍,随着她的走动纱袍随风起舞,腰间的玉佩随着她的脚步声叮当作响。她缓步行来,整个人婉转飘逸,行过之处如白莲初绽。她面上恬静肃穆,双眼如明亮的星辰。

    众人头晕目眩,屏息凝神。小夭走到高辛王面前叩拜,随后转身看向大殿之下。上一世她紧张得很,只顾着眼观鼻、鼻观心地注意自己的仪态。而此刻她倒一点也不紧张,心态平和而放松。余光中,她看到玱玹和璟站在靠前面,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就在她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却在后排的右侧方,扫过一个白色锦服的男子。她的眼神瞬间停住了。

    相柳用防风邶的身份混进了防风氏的观礼席,正凝望着小夭的方向。他眼神里的情绪太过浓烈,似是震惊、似是怨恨...小夭被那眼神刺痛地低下头,眼眶微微湿润。原来这个时候他也在这里,亲眼见证了她回归高辛王姬身份的一刻,带着满心的不可置信和被欺骗后的愤怒伤心,难怪那天在崖底他那么激动。

    小夭突然嫌弃起这典礼时间太长,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相柳,跟他好好解释清楚。典礼刚一结束,小夭便沿着偏殿往外跑去,但观礼宾客众多,茫茫人海中,早已看不到相柳的身影。看样子只能等着相柳主动来找她了,小夭心里叹息,垂着头偷偷走回了她的宫殿。

    典礼之后的一天,小夭一觉刚睡醒,玱玹便带来十七的口信,他在龙骨狱外等着她。小夭知道,有些话她还需要和十七再说清楚,这一世就算和相柳没有结果,她也很难再以恋人的身份面对璟。她感激他、珍惜他、怜惜他、依赖他,可她不爱他。拖得越久,伤的越深,这对璟也不公平。况且,此刻璟还被意映和篌蒙在鼓里,作为朋友,她有义务保护他。

    几个婢女为小夭梳洗打扮,叽叽喳喳地为她挑选出几件束腰的、繁复的衣衫,正好能衬托出她曼妙的身段。小夭摆摆手拒绝,卸去了贵重华丽的头饰,头发利落地扎起,又选了件最轻便、利落的深色长袍,简单的没有什么装饰。临行之前,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抓起糕点狠狠咬上几口。

    左右今夜是要跳进水里,才能见到相柳,万一相柳又要她一路游水回来,那些劳什子的可没有什么用,她可得提前保存好体力。黑心大妖怪可不好哄,小夭想了想,又把装着几瓶毒药的锦袋挂在腰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朝着龙骨狱的方向走欢快地走去。

    阿念如小夭所预料那般半路拦住她的去路,将她引到了悬崖边上。可阿念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小夭就无奈道,“傻子阿念,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说罢,在阿念震惊不解的目光中,小夭轻快地朝前方走了几步,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因为那个大妖怪,此刻就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仰躺着,挑着唇角望向她。小夭眨眨眼,满脸笑意,放松地伸展开双臂,朝着的相柳的方向加速坠去。大妖怪,这一世,你若后退一步,我便前行两步,我偏要看看,你到底想要躲藏到什么时候。

    相柳在小夭落入海水中的那一刻便抓住了她的手,小夭顺从地任由他把自己拽向海底。两人在海底游动,直到小夭快要喘不来气,相柳死死扣住了她的腰,指了指自己的唇,他在说,想要新鲜的空气,就自己来吸。

    小夭缓缓凑上前去,看向相柳的眼睛。他的唇角挂着笑,可眼睛却深不见底,泛着冷冰冰的寒意。小夭突然有些难过,眼睛是会说真话的。这样的眼神让小夭突然想起两人上一世在湖畔告别,相柳取了她身体里一半的血,用冷酷至极的话斩断她最后一点念想。

    小夭的心脏突然抽痛,记忆里的血红色席卷脑海,她来时的满腔喜悦如同结了冰,瞬间凉了下去。她再次看向相柳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幽深如海,什么也没有。小夭狠下心,坚决地摇摇头。

    相柳唇边笑意消失,抱着她继续下沉。看似至柔的水却产生了恐怖的力量,要把小夭挤成粉末,胸腔好似要炸开,小夭全身都在剧痛。原来他是真的要她死。小夭强忍住眼泪,赌气般地死死咬住嘴唇,闭上眼睛。没过多久,便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等小夭再次醒来,她正无力地俯在相柳腿上,相柳平坐在水面中,估计因为有相柳的灵力支撑,身下的水像是个极软的垫子,她的动作会让她略微下陷,却不会让她沉下去。他们在茫茫大海中,四周是无边无涯的黑暗,就好似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相柳面无表情,小夭双目迷蒙地望向他,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我认出来的。相柳,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我向你保证,我可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小夭急切地说道。

    相柳的手好似无意地搭在她肩上,手指轻扫着她的脖颈,循循善诱地说:“你说过的话里还有哪些是假的,不如一次坦白了,我不会杀你的。”

    “相柳,如果我只是高辛王姬,那我本无需经历过往种种。可实际上,我宁愿自己只是玟小六,我也从来没有后悔遇见你。”

    或许是小夭的眼神太过真挚,相柳已经变得有点锋利的指甲无声无息地恢复了原样,扭头默默看向漆黑的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夭像是想起什么,解下腰间的锦袋,把几个小玉瓶拿了出来,倒出里面五颜六色的药丸,摊在掌心。

    “送给你的,尝尝看。这是我特意为你炼制的,查阅了好多资料,找了好多稀罕药材。”小夭笑眯眯地看着相柳说道。

    相柳像吃糖豆子一样,慢慢地一颗颗都放进了嘴里。身上仅剩下的一点冷淡也散了。“凑合。”

    相柳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刚刚在海底,为什么?”

    小夭明白他在问自己为什么宁死都没有亲他一下,小声嘟囔着,

    “因为我害怕。”

    “怕什么?什么比死还要可怕?”

    小夭思索了一会儿,垂下头来,声音小到听不见,“刚刚你的眼睛里,没有我。”

    相柳听出这是她的真心话,突然沉默了下来。海上太过静寂,那一瞬间,小夭似乎突然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突然,相柳的面色又冷淡下来,声音里带了些怒意,

    “高辛王姬,轩辕皇帝的外孙女。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是我对你太好,让你忘记了我的身份了吗?”

    小夭突然觉得很冷,鼻头一酸。没见到他之前,她总觉得自己有许多勇气,可他的话总能将她的心逼回前世那个胆小的躯壳里。既然如此,前世他又何必背地里做了那许多事情?

    小夭握紧拳头,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又问道,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相柳冷漠道,“你以为是什么?你对我而言,不过就是移动的血库而已。不要太自作多情。”

    小夭气闷至极,头脑一热,从浅水中捞起一片锋利的贝壳,在相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自己的手腕猛地割去,鲜血横流。

    相柳神色一变,抓住她的手,灵力拂过,瞬间伤口平复。

    “怎么,不是血库吗?怎么不喝了,你舍得让这些白白浪费掉?”

    相柳的额头泛起青筋,看得出是真的生气了。今日的小夭,仿佛格外倔强,让他实在拿她没办法。

    他猛地松手,放开了小夭,向远处飘去。

    “你不是为了某人约见才出来的吗?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小夭瞪着相柳,相柳无所谓地朝她摆摆手,越飘越远,还不忘戏谑地笑着说,“你就从这里,游回去吧。”

    小夭仰头看向无尽的夜色,试图止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让我下来的是你,赶我走的也是你,救我的是你,推开我的还是你。相柳,你到底要什么!

    “行,那就这样。”小夭不再说什么,一头扎进水里,朝着龙骨狱的方向开始奋力游过去。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她已经有些脱力,意识也涣散了起来。

    她一边疲惫的游水,一边奋力想要将脑子里的相柳赶出去。突然大肚娃娃的画面闪现出来,她想起相柳把冰晶球藏进了扶桑木的画面。瞬间,混沌的脑海仿佛闪过晴天霹雳,突然清醒。是啊,她怎么会忘了,这个大妖怪一向嘴硬,也一向最懂得保护自己的那颗心。

    思及至此,小夭有了主意。她突然装作力竭昏迷的样子,停止游水,任由自己向着海底沉下去。相柳一直在水底潜行,见此果然没忍住,立刻向小夭游了过去,把她捞了起来。他伸手揽过小夭的那一刻,小夭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狡黠笑意。她知道自己赌对了,这家伙恐怕上一世也是这么无声地跟了一路,硬是让她游了回去,真是好狠的心。

    浮出水面的一瞬间,相柳看到小夭睁开的眼睛瞧着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的脸冷下来,打算丢下她转身离开,可小夭就像八爪鱼一般猛地抱住他缠了上来。

    相柳垂眸看着她,神色不明。此刻小夭的头发早已凌乱,乌发垂下来,湿答答的散落在相柳洁白的衣袍上。她蹭了蹭相柳的胸口,擦去脸上的水珠,又朝着相柳讨好地眨眨眼。

    见相柳像是被定身了一般,沉默地看着她不说话。小夭只好扒着相柳的肩膀,努力凑近他的耳朵,呼气带着一丝温热,像一根羽毛在给他的耳朵挠着痒痒。小夭的声音轻轻的,满是委屈,“九头妖怪,我是真的没力气了。”

    相柳的心似乎突然塌下去一块,软成一片。他依旧板着脸,却认命地将小夭反抱起来,唤来金冠大白雕毛球,带着小夭坐到了毛球平坦的后背上。

    “小骗子。” 相柳无奈地叹息。他挥了挥袖,将小夭身上的水用灵力蒸干,然后扭头看向一边,什么话也不肯说了。

    快到岸边的时候,小夭远远看见涂山璟还在海边等候。相柳这个家伙太难哄了,她不想徒增误会,便抓住相柳的衣袖摆来摆去,“相柳,璟虽然约了我见面,但我只是想去找他说清楚一些事情。我唯一想祸害的人,只有你。”

    相柳面上一松,声音却冷冰冰透着不在意,“高辛王姬,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用不着跟我说什么。”

    小夭知道自己今日已经逼他逼的很紧了,再下去确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临到岸边,便朝他挥挥手,从毛球背上跳了下去。

    “璟,你怎么还等在这里。”

    涂山璟在海边痴等了许多个时辰,看到小夭被相柳用白雕送过来,心头酸涩,脚步也踉跄了一下。可当小夭向他走过来,关切地跟他说话,他的眼神又被点亮了起来。

    “小夭,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璟柔声说道。

    小夭微笑说道,“璟,你有家族、有未婚妻、以后你身边也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或者事情,这些事情应该比我更重要。下次,如果你觉得我不会来了,就不必再等了。”

    自来到高辛,小夭对自己的拒绝就越来越明显了。小夭一定是介意自己有未婚妻的事实,璟声音颤抖,着急解释道,“防风小姐,我对她没有感情,也不会娶她,她应该并不喜欢我,应该也不愿意嫁我。小夭,不要因为这个就抛弃我。”

    小夭拍了拍璟的肩膀,柔声说道,“璟,其实跟防风意映无关。你永远都是我最最珍重的朋友。但我们不会是那样的关系,你能明白吗?”

    璟踉跄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浑身仿佛脱力一般,他喃喃道,“小夭,意映看到我身上的伤,满眼只有惊惧。我早就知道,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

    小夭看着他的样子,酸涩难受,五味杂陈。她从上一世就知道,璟爱她至深,也正因如此,在她认清自己真正的心意后,才会伤他至深。两人历经两世,所有的互相陪伴的过往都做不得假,小夭知道,涂山璟永远会在她心里占据重要的位置,是朋友、也是亲人。

    “璟,抬起头来。你很好,真的很好,没有人应该因为你身上的伤、或是腿脚的不便就随意诋毁、嫌弃你。防风意映根本就配不上你。你是我见到最温润贤雅的人,也值得最好的对待。我毫不怀疑,你定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护你的女子。”

    “可他们都不是你,小夭...” 璟的声音宛如叹息。

    小夭想起要提醒他更重要的事情,急切打断道,“璟,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认真听。我最近发现防风意映和你大哥,应该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你大哥应该还没有放弃伤害你。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加紧提防,除非是绝对信任的人,否则千万不要轻信。你也不要太过心软,放过害你的人,就等于是伤害了你自己。”

    璟知道小夭毕竟还是关心自己的,他默默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远处听到玱玹的叫声传来,“小夭...小夭...”

    “好了,璟,你也快回去吧!”小夭边挥手跟璟告别,一边向着玱玹声音传来的地方小跑过去,大声喊着,“哥哥,我在这里呢!”

    璟半晌没有动静。他呆呆地伫立在海边,看着小夭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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