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在哭!”
“快叫庞弗雷女士过来,斯图尔特小姐可能要醒了!”
阿格莱亚清醒时听到的就是这两句话,她多希望刚才的梦没有结束,就一直跟父母生活在一起。
原来没有顾虑地被父母疼爱是这么快乐的感觉。
阿格莱亚睁眼,看见的是校长邓布利多那双深邃的蓝眸,他就是有那样的力量让人安心,好像有这个人在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不过,阿格莱亚可能是个例外。
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喔,阿格莱亚,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邓布利多说。
“先把药喝了吧,庞弗雷女士特意为你准备的。”他指指桌子上的高脚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些胸闷,喘不上来气似的。”阿格莱亚抚摸胸口,她分明记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那个人念了索命咒。
感觉自己脖子上少了点什么东西,阿格莱亚低头看,自己的项链不见了。
“我的项链呢?”她急切地问,立刻起身翻找自己的床头,被子里面,衣服口袋,甚至是床下……可都没有那条黑色的骨节项链。
一阵天旋地转,她愣愣地跌在床上,面颊垂泪。
那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物件。
“斯图尔特小姐,我想你应该详细地把昨天下午的事情说出来。”斯内普教授冷冷地说。“而不是寻找自己的破项链。”
“别着急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对阿格莱亚安抚道,“你的项链断了,正在修复——”
“快还给我!”阿格莱□□急,一把抓住邓布利多的袖子,“求求您,快还给我吧!”
“不识好歹的家伙,你那条项链整个魔法界都难找人恢复原样,邓布利多好心帮你竟然还不领情——”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示意他打住。“麻烦让我跟阿格莱亚单独聊聊,好吗?”
斯内普教授哼了一声,离开医务室,临走前关上门。
“听着,孩子。”他的目光透过半月形的镜片直视阿格莱亚,阿格莱亚被他的气场震慑,不再哭闹。
“那条项链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护身符……”
“您知道我的父母?”阿格莱亚哭红的眼睛里冒出一丝亮光,“他们还活着吗?”
“我很抱歉,阿格莱亚。”邓布利多说,“自从九年前在落基山脉偶遇后,我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那你一定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她问邓布利多。
“说实话,我对他们了解也不多,不过你爸爸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使用自然魔法的巫师,他实力强大,而且非常有才华。”
阿格莱亚在梦里也听见父亲提到过自然魔法。
“那是什么?”
“它涉及到你父亲的隐私,我对此也是一知半解,或许可以等待以后你自己发掘问题的答案。”邓布利多平静而柔和地说。
阿格莱亚默不作声,自觉邓布利多肯定隐藏了什么。真当自己是单纯的一年级学生吗?
“阿格莱亚,我想告诉你的是,那条项链上还残留着很强大的魔力,原本应该能保护你到成年。我想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意外才使它被破坏……”阿格莱亚听出他意有所指。
“我有一些小妙招能让它恢复原样,当然,或许快的话,大概是三个月左右。不过我也说不准,毕竟那条项链上的魔法构思十分巧妙……”
这是在威胁自己?但他究竟想获得什么呢。又或许是她想错了?
项链已经落到别人手里,她还能怎么办?如果是真的诚心帮忙,会在她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拿走吗?
“那就麻烦您了,校长。”阿格莱亚说。
“我看到那个人了,但我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什么事情,能给我点时间吗?”
既然你想知道发生什么,等还项链的时候再知道也不迟。
“一点都想不起来吗?亲爱的。”
“他穿着巫师长袍。”阿格莱亚想了想,“自言自语,用两个人的口吻对话,似乎要得到什么东西。”
“再多我就想不起来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
邓布利多平静地起身,半月形的镜片反射着亮光,“校长室的口令是冰糖葫芦,欢迎你随时来找我,阿格莱亚。”
自从那次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一个星期,邓布利多对外宣称只是一次单纯的扫帚失控,学生们因祸得福得到了阿格莱亚家以校友的身份捐赠的五十把全新的光轮1700,虽然不是最新款,但比起破破烂烂地扫帚已经好太多。
阿格莱亚走在路上,甚至有其他三院的陌生人对她笑着打招呼,现在全校都知道她家非常有钱,而且阿格莱亚本人不像其他斯莱特林一样吝啬。
在她发生事故的那天,院长斯内普就给斯图尔特家传递了消息,搞得玛蒂尔达神经兮兮的,每天都担心阿格莱亚在学校出事。并且直接写信给斯内普,替阿格莱亚请了一个月飞行课的假。
斯内普竟然同意了。
阿格莱亚不是故意把老师想得那么坏,不过以玛蒂尔达的性格肯定给院长准备了价值不菲的礼物。而斯内普那人的人品实在让阿格莱亚信不过。
周六早上,阿格莱亚收到了斯图尔特一家送的生日礼物。
费伊斯和玛蒂尔达送得是一把以阿格莱亚-斯图尔特身份在古灵阁开户的钥匙。虽然他们没具体说有多少钱,但阿格莱亚想一定不会太少。他们说伊娜送得礼物没有办法送到学校来,暂时保密,等阿格莱亚圣诞节回家再看。
阿克塞尔竟然亲手给阿格莱亚织了一副手套,他跟伊娜学了一个多月,使用的是可以自动调节温度的特殊毛线,织了有两个小人图案的AB款。阿格莱亚喜欢极了。
她很难想象活泼好动的阿克塞尔乖乖织手套的样子。
“你今天过生日!”西弥斯有点生气地说,“你都没通知我!”
“抱歉,西弥斯。”阿格莱亚不好意思地笑,“我这几天过得糊涂,把生日忘记了。”
“嘿,阿格莱亚。”
她回头看,原来是自开学以来就没怎么说过话的厄尼来斯莱特林长桌这边找她,拿着一份礼物。
“喏,生日快乐喽。”厄尼不自然地说,显然即便过了一个月他还没有接受阿格莱亚是斯莱特林的事实。
“谢了厄尼,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阿格莱亚狡黠地笑道,同时也是解释给身边的斯莱特林听,不是自己跟厄尼说的生日日期,“让我猜猜你送了什么?”
“不会又是毛发柔顺剂吧!”阿格莱亚跟厄尼开玩笑,去年她的11岁生日厄尼就送了一套最新款的毛发柔顺剂。
“嘁。”竟然对她猜中了。
“这次是香橙味的,比上次那个好用!”厄尼哼了一声,“你赶紧打理打理你干枯分叉的头发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说还没等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斯莱特林这边几个男生还在起哄。
“西弥斯大美女,真的很抱歉,是我错了。”阿格莱亚装可怜地样子也可爱极了,“下次第一个告诉你好吗?”
“哼!一个赫奇帕奇都知道!我都不知道!”西弥斯觉得阿格莱亚没把自己当朋友,相当生气,大小姐脾气上来挡也挡不住。
“厄尼是我表弟。”阿格莱亚解释,“他给我过那么多次生日能不知道吗?就算忘记也有我妈妈提醒他呢。”
“什么表弟?”德拉科姗姗来迟,自从那次扫帚事件后他开始对阿格莱亚有种自来熟的态度。
“刚才过去的厄尼-麦克米兰,他来给我送礼物。”阿格莱亚无奈地解释,“我忘记自己的生日了,就没跟你们说。”
“生日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忘。”德拉科嗤笑,“我们在家都要提前一周准备生日宴会,你家没有吗?”
西弥斯拉着格林格拉斯愤怒地离开了斯莱特林餐桌。
“我哪有你那么大排场啊!”阿格莱亚心里冒火,都给台阶下了这些小孩还想怎么样?对德拉科说话也不太客气,“我又不姓马尔福。”随后也抱着礼物走了。
什么?你还想姓马尔福?!德拉科惊讶极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同学,众人脸上都没什么异常,显然没听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这让德拉科松了一口气。
总之,在1991年10月13日阿格莱亚12岁生日这天,一切都糟透了。卢娜连生日祝福都没有,西弥斯现在也不愿意跟她讲话,阿格莱亚想要讨好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但这次她真的不想理会西弥斯的大小姐脾气。
谁还不是大小姐了?阿格莱亚根据小时候的性格按部就班地长大说不定更骄纵呢。
晚餐时,阿格莱亚的怒气并没有消失,原本对那个兜帽男的畏惧就压抑在心底,其实在医院当天她就后悔没有告诉邓布利多当日的真实情况以寻求一些庇护。可她又害怕没有拿回项链的砝码,不管邓布利多究竟要对项链做什么,它最后必须回到自己手里。
一颗精致透彻的玻璃珠子被抛到阿格莱亚怀里。
“送你了。”德拉科说,“生日礼物。”
她低头看怀里巴掌大小的天气珠,它能预测几个小时后的天气,在斯莱特林地窖最适合用这玩意。
“谢谢你德拉科,它真漂亮。”
“嘁,你们女生就喜欢这种长得好看的玩意。”
德拉科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阿格莱亚嘴里的‘非常漂亮’,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看她那个稀罕样儿,算了,就原谅她早上顶撞自己的行为吧,毕竟马尔福可不是对朋友小气的人。
“德拉科!”潘西脸色不大好看,“你不是说这个天气珠找不到了吗?”
“哦,又找到了。”德拉科说。
“可是我明明……”跟你说过我想要!
“怎么?你在教马尔福做事?”德拉科冷冷地对帕金森说,“潘西,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给你。”
帕金森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狠狠地剜了一眼阿格莱亚,愤恨地跑开了。
阿格莱亚对于自己每次都要承担帕金森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德拉科不喜欢你关我屁事啊!她好想大喊一句。
“德拉科,你知道潘西生气是什么后果。”扎比尼提醒他,他小时候跟德拉科恶作剧惹恼帕金森,被母亲关禁闭一个月。
“就让她使劲告状吧。”德拉科冷笑,“反正这些招数我都领教过了。”爸爸可不会为了她真正罚我什么。
“帕金森喜欢这个天气珠?”阿格莱亚故意说,“要不我买一个送她?”
“她是喜欢你送的吗?”哈亚森刚才一直在旁边看戏,他噗地笑出声,“你可别添乱了。”
真要是收到你送得天气珠,潘西估计要气死吧。他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你这么想送她,怎么不送自己手里的?”米里森在旁边讥笑,“真是假模假样。”
阿格莱亚听见这话觉得好笑,“我凭什么要把德拉科送得礼物拱手相让?”
德拉科原本在想怎么跟父亲说这件事,一不小心把阿格莱亚的话听少了几个字。(我凭什么要把德拉科拱手相让)
这算是明目张胆地告白了吧?这……这女人……怎么如此大胆!这么多人呢!
等德拉科反应过来阿格莱亚真正的那句话,他的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还不等人询问他怎么了,德拉科落荒而逃。
由于哈利波特在飞行课上的表现异常优异,麦格教授向邓布利多申请破格录用一年级学生进入魁地奇球队,还给波特买了一把全新的光轮2000。这让德拉科非常恼火,一直想办法找救世主的茬。
可阿格莱亚知道德拉科真正恼火的原因。
他写信给父亲,希望自己能加入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结果被拒绝了,因为马尔福先生并不想叫他明目张胆的使用特权。
“波特,还不去抓紧训练吗?毕竟大家都知道格兰芬多跟我们的差距不止一截——”德拉科说着,后面的克拉布、高尔、诺特等人嘿嘿地笑出声。
“格兰芬多连续几年学院杯垫底真的输不起了呀!”他假惺惺地用愁苦的语气说。
又来了,阿格莱亚想,就算在路上偶遇也不放过彼此吗?波特你为什么要搭理德拉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