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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

    龚柠这是成年后第三次来祭奠舅舅了,也不过短短几年,这篇玫瑰花田变得越来越大。

    她缓慢地弓下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这块无字碑。

    ……

    谢容荡着脚在高脚凳上,很早之前,她来这家店有幸吃过很美味的酥饼。

    不过由于工作原因,她跟着老板去过很多地方,这个印象中的酥饼再也没有吃到过。

    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很俏皮,都是些很梦幻的色彩,是那种看到店面就知道里面肯定卖的很贵的装饰。

    餐具什么都很惬意,明明卖的是中式甜品,餐盘上都有点毛茸茸的绿色,跟餐馆里随处可见的绿植,交相辉映。

    倒像是在大自然中享受美食,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只小兔子。

    噗。谢容没忍住低笑出声。这辈子她是跟这种纯真美好的小动物没有任何关联的。

    有的话,也是保卫在旁边的。比如她可爱的上任老板。

    那可真是,天真浪漫的大小姐啊。

    今天外面阳光明媚,光透过窗户慢慢悠悠躺在酥饼上。吃到胃里,仿佛偷到了一点世间的光明。

    “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谢容不用看过去都知道是谁。她已经很这个人偶遇过很多次了。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街道,不同的商店,不停的偶遇。

    想来只要不傻,就知道不可能。

    “随意。”谢容荡着脚,语气到不怎么可爱。

    气氛有些许的尴尬。实在不好意思,那个人先发了话。

    “我叫龚郁,不知姑娘名字是?”

    “搞得像你不知道一样。”谢容脾气不好,或者说她懒得有素质。

    “哈哈哈哈,你果然知道啊。”

    开了话头,龚郁当真自在了。若无其事的翘着二郎腿,直勾勾地盯着谢容。

    “你下一站准备去哪儿?”

    谢容噎住,喝了口玫瑰花茶,好笑地看着龚郁。

    “你怎么不自己查了?”

    “懒。”

    “那你跟着我干嘛?”

    “无聊。”

    好极了,谢容想。

    “这么无聊的话,你应该早点去工作,感受007的快乐。”

    “家里有钱。”

    “你可以免费上班。”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不知道,先跟着你好了。”

    真是个刺头。谢容心想。

    反正说不说对方都会跟来,那这么早说干啥,她自己都还没想好呢。

    谢容无所事事地又点了一遍曾经自己没有机会点的美食。然后直白地端详龚郁的长相。

    其实也见到过很多次了。不过这么近的距离,到是头一次。

    只见龚郁眼里充满好奇地盯着她。

    谢容暗自幼稚地拍定了谁先眨眼睛谁就输了的比赛。

    等新一轮吃的到之前,谢容判定自己远胜龚郁好几把。

    “我可以吃吗?”龚郁还是睁着好奇宝宝的眼睛,垂涎地看着谢容面前的美食。

    “不可以怎么办?”

    “等你走了我吃剩下的。”

    谢容沉默地看着龚郁认真的神态。吐出两个字,“有病。”

    龚郁无所谓的耸肩。

    “毕竟再点一份一模一样的就太浪费了。”

    真是省吃俭用的好孩子啊。如果谢容没注意到,龚郁跟在她屁股后面连奶茶都要点一样的,喝几口就扔掉的动作,她就信了。

    “所以,谢容美女,赏我一口吧。”

    谢容懒得搭理,龚郁就一遍一遍的申请。

    “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谢容雷打不动,坐的稳稳的,宛如发癫的龚郁压根不纯在一样。直到她实在吃不下,狠狠打了一个饱嗝。她才大发慈悲,往后一仰。

    “赏你了。”

    龚郁还没来得及反应,装小狗装的正快乐,一句“可以吗?”都没来得及刹车。

    “你居然真给我吃呀!”

    “早知道这么简单,我就不浪费之前那么多钱了。”

    龚郁跟谢容吃相完全不同,谢容像是个饿死鬼一样,仿佛吃了就要上路一般,哪有龚郁小口小口品尝的姿态。

    一看就知道龚郁家教很严,家境很好。

    他一点点在嘴里琢磨,也不知道吃出什么不同一样。谢容想。

    “味道怎么样?”

    龚郁屏住呼吸,眉头锁的死死地。搞得谢容也专心致志。

    “…一般。”

    随即龚郁又呆头呆脑的笑了,看着谢容无语到忍不住压低的眉眼,笑得直接喘不上气。

    ……无语。忘记他是个刺头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这种花钱在装修的餐馆,食物的确不一定很好吃。”

    “你在期待什么?”

    “期待你37度的嘴能说出多阴间的话。”

    龚郁咋舌。

    “怎么不接着吃了?”

    每道菜龚郁就咬了一小口,搞得像多吃一口就会死一样。

    “吃不下了。”

    “怪不得你瘦的像个猴一样。我一拳就能揍死。”

    “那姐姐好棒哦~”

    “不是说,吃不完浪费食物吗?”

    “是啊,相较于我自己点一份,省了可不是很多。应该感谢我,我还帮了你。”

    很好,说不过他。谢容想。可以直接揍死吗。

    看着龚郁憨笑的表情,谢容更想翻白眼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嘛。这顿饭就当我请你好不好。加个微信好友,怎么样?”

    “这样下一次你要出发跟我讲一声就好,我就不用在你屁股后面跟着你了。”

    “光明正大跟踪,你到想的够美的。”

    “我可以给你花钱,让你吃双份美食,吃不下的我来。不错吧。”

    谢容还是不回应。

    “下一站你想去哪儿,我给你做攻略。”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龚郁的手轻敲着自己的腿。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趁别人不注意,要别人命,哦不是,要别人手机。

    他直接抢走谢容的手机,往谢容脸上一照,自在地点进微信,扫上自己的二维码。

    “哎呀呀,最后还是你主动加上我的。”

    等到龚郁把手机还回去,谢容都没说一句话。

    看着谢容阴沉的表情,龚郁也不在意。还是自在的翘着二郎腿,跟谢容一开始一般,随便晃着。

    “不要,不要就算喽。”

    “今天饭钱我也不给你了。”

    “我就跟在你后面白嫖了。”

    ……

    直到谢容到酒店房间门口,龚郁还在。她关门的时候,龚郁还傻笑地跟她招手。

    谢容透过猫眼,看着龚郁进了对门,还朝着她门上的猫眼笑。

    她到不怕龚郁害她,毕竟她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就是有点烦。

    谢容看到身边吊儿郎当的龚郁就头大,突然有点怀念上任老板。

    其实说是老板也不对,她只是大小姐父亲给大小姐雇佣的玩伴兼保镖。

    小姑娘调皮喜欢到处玩,虽然总害的自己一身伤,但活脱脱的是个小太阳。跟龚郁这种一开口就不顾别人死活的人不一样。

    “今天咱去哪儿?”

    他倒是积极。荧光粉衬衫衣摆耷拉在外面,里面随便穿了个褐色背心,不到膝的牛仔短裤,哦,还是绿色的帆布鞋。一身至少有五种不同的颜色。这种人碰到一次怎么可能会忘的掉。

    说错了,他还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审美。

    精神杀手——擅长精神攻击。

    “看在你今天出门喊我的份上,今天的消费,小爷都包了。”

    嗯,还是顾及别人死活的。

    到西餐厅的一路,龚郁都说到做到。是的,他不仅付了路费,还付了路途中的零嘴费用。

    虽然费用不多,但的确可以中和一下,他的精神攻击。

    “咦,你居然还来这种的店?”

    龚郁自从注意到谢容并跟了她很久,这其中谢容几乎没去过这种,没有阳光能照进去的店。

    谢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颔首跟服务员交代,“他点餐。”

    服务员礼貌地看向龚郁。

    “可以什么都不点干坐着嘛?”龚郁诚恳地看着服务员。眼睛扑闪扑闪,像两只大扑棱蛾子。

    服务员当成愣住,也不是没有奇葩,但是没有那么真挚的奇葩。有些求助地看向谢容。

    就瞧着谢容品着非常大气的玻璃杯里面进门免费提供的柠檬水,仿佛是上好的龙井。

    察觉到服务员的眼光,谢容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品尝柠檬水最上面那一层的水。

    服务员毕竟还是专业的,宛如面前两个人不是上门踢馆子一般,端着最格式化的僵硬的微笑。

    “亲,不可以哦~”

    “是我请客对吧。”龚郁突然向谢容确认。

    谢容微微点头。

    “把菜单上最便宜十个的端上来!”随手龚郁把菜单潇洒的递给了服务员,还谦虚地笑了笑。

    服务员僵硬的嘴角忍不住抖了抖,瞧着淡定的谢容。准备等会儿就跟别人吐槽这两个傻子。

    “龚小爷不是要给我免单吗,这么免啊。”谢容吹开漂浮在水面上的柠檬粒,随口说到。

    “毕竟嘛,钱总得花在刀刃上。万一你回头给别人打赏,我岂不是今天就要被花光了。”

    谢容淡淡地看着龚郁。“你倒是什么都懂。”

    然后龚郁骄傲地抬起了头,像个小公鸡。“那是!不然白跟踪了。”

    “反正你又不是过来吃饭的,十道菜顶多了。”

    “那我是来干啥的?”

    龚郁环顾周围,突然低头,凑到谢容面前,压低嗓音,还拿手遮着嘴唇。谢容了解龚郁发疯的内核,像看猴一样看着龚郁。龚郁不以为然,接着他滑稽的动作表演。

    “我掐指一算猜,听歌的。”

    “你倒是聪明。”

    “那是~毕竟曾经上的是top1的大学。”龚郁娇羞地抛了个媚眼。

    见谢容不搭理他,龚郁自觉闭嘴。无所谓,他喜欢当冷板凳,最喜欢贴热屁股了。还是执着地盯着谢容。

    这里的小提琴手还没换人,之前谢容还担心来晚了就没了。

    “诶,这歌也没什么。拉的挺普通的,要不然,我上去给你炫一首。”

    “为什么会特意来这里呢?”龚郁好奇地看着谢容,谢容就像那很稀奇的玩意儿,令人琢磨不透。

    最先上的是包两元餐巾纸。龚郁拿在手上转着玩。“你看我点的是必需品吧,夸我夸我。”

    菜单上最便宜的到是有很多饮料。看着剩下面前摆了一排的不同颜色的饮品,到和龚郁乱七八糟的衣服很搭。

    上菜的家伙,都不敢在她们这桌面前较长停留,可能都担忧被龚郁缠上。

    “来喝!今晚不醉不休!”

    在安静的西餐店里,龚郁这种叽叽喳喳的真应该赶出去。

    谢容配合的举起水杯,也懒得说这里面没一个是酒。

    上次来这里其实也没隔多久。大小姐嫌这里太安静,非要花钱让小哥拉一手欢脱的曲子。

    小哥穿着修身的燕尾服,性子到是一点都不死板,还真拉了一首《最炫民族风》。

    就…幸好龚郁没这个想法,否则今天真的会被赶出去。她可是好不容易过来一次,要是被赶走了,今晚就把龚郁暗杀了,龚郁出再多钱都没用。

    听到熟悉的调子出现,谢容头撑在胳膊上,分出目光看着属于小哥的舞台中央。这曲完毕,小哥下台休息了。

    谢容也整理衣服站了起来,“走了。”

    龚郁迷茫地看着谢容,“现在?”

    “难不成?”

    “你才听五首诶。”

    “所以呢?”

    “哦。”龚郁吧唧嘴巴。也准备跟谢容一起离开。

    “对了,打包都带走,别浪费粮食。我在门口等你。”

    等回头龚郁大包小包挂在身上,皱着眉头嫌麻烦地出来时候。

    谢容难得笑了一下。最后一路有个神经病陪着还挺好玩的。

    龚郁没错过谢容短暂的笑容。

    “你居然笑了!”

    “怎么我还不可以笑了?”

    “到没有,只是你见着我的时候就没笑过。”

    “……”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龚郁反而自己笑嗨了。

    旁边的路人都忍不住离他远一点。

    “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盲猜一下,难不成是为了听完那最后一首歌。”

    看着龚郁摇头晃脑的样子,谢容不得不承认自己手痒了。

    “咦,明天去哪里?我来买车票。”

    哦,手不痒了。

    “闵庄。”

    。

    本来准备明早出发的。毕竟不是旺季也不是节假日,她俩那么闲的没几个。可龚郁这个烦人的,自作主张把票退了。

    “药来喽。”

    龚郁倒了杯水,里面放了根吸管,举在谢容面前。谢容动下嘴皮就可以完成喝水着一伟大举动。

    “你怎么大夏天发烧啊,身体也太糟糕了吧。”

    谢容之前还想自己端着杯子,结果刚快碰到,龚郁就收回了胳膊。伸着食指一摇一摇的,“不乖哦。”

    ……你爱端着就端着吧。

    “你不会要死了吧。”

    “要不你保险受益人填我?”

    “我和你很熟?”

    “诶呀,都是旅游搭子了,还说熟不熟的,真是的。”

    “……”闭嘴吧,我可能会被你气死。

    “或者你要是想结婚也可以,我户口本随身带着呢~”龚郁又装起娇羞了。

    “就你,呕——”发烧了容易恶心一下,很正常对吧。

    “你可闭嘴吧你。”

    说实在话,谢容的身材比龚郁好多了。指的是肌肉,谢容一拳能打倒十个龚郁。龚郁除了脸还算好看,其他能求到偶,谢容都想笑。

    哦,还有钱。谢容笑容消失了。

    谢容掀开被窝就往里面缩。结果被龚郁耍赖压在被窝上,还蹭着,眼睛巴扎巴扎的看着谢容。不像狗,像狗看到好吃的留下的口水。

    “吃个药嘛,吃个药嘛。”

    谢容嘴角抽搐,她就不吃,他能拿她怎样。

    两个幼稚鬼不停抢被子,都整出了一身汉。最后谢容双目无神地被龚郁掰开嘴,扔进去药。

    “真是个好孩子。鼓掌!”

    啪啪啪——

    不是,这已经不是神经病的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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