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卢娜跟阿格莱亚都买了尺寸合适的长袍,离开长袍店。

    “你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卢娜问。

    “阿克塞尔快过生日了,我想给他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一会儿去光轮专卖店看一眼吧。”

    “你想买光轮系列的吗?那可不便宜。”

    “就算买不起光轮2000,买个打折的光轮1700肯定绰绰有余了。”

    阿格莱亚清楚自己私房钱还剩多少,这几年费伊斯经常给她零花钱,都是以金加隆为单位,别看费伊斯只是个主编,斯图尔特家祖上传下的基业够挥霍好几辈子。

    两个人顺着这条街的方向,去了丽痕书店、坩埚店、魔杖店……

    卢娜在一家卖魔药原料的店里逛了好久,一直摆弄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软趴趴的触手,等她们到飞天扫帚专卖店门口,这里的玻璃展示柜前已经挤满了孩子——下午的高峰期到了。店里的小鬼头就更多了,大多数都是小男孩。

    阿格莱亚进门直接找到售货员,询问各个牌子最新款扫帚的性能和价格。

    售货员并没有因为这是两个孩子轻视她们,热情地询问了她们预期价格,紧接着就仔细地介绍起来,这让阿格莱亚好感倍增。

    介绍到光轮2000的时候,阿格莱亚发现购买它完全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即便这可能是某些家庭一年的工资)——于是下了订单。

    地址:格温内斯郡维尔普特村117号斯图尔特庄园,八月三号下午两点收。

    “麻烦包装得精致点。”

    “小姐,精装需要格外加两个加隆。”售货员笑容可掬地回答。

    “需要加个巧妙的悬停咒,最高只能飞20英尺那种。”

    “好的小姐,额外服务加五个加隆。我们的悬停咒保证精准,会员有终身售后服务,以后不需要还可以过来解咒。”售货员露出他的八颗白牙,多么标准的笑容!多么优质的服务!多么实惠的价格!童叟无欺!

    “奥,有没有爱尔兰队签名款啊?”

    “暂时只有爱尔兰队击球手沃尔科夫的签名款,本店限量一百份先到先得!只比普通扫帚贵一点——就多三十金加隆,帕特里克亲笔签字,用了特殊的颜料和咒语,防水防晒,还可以免费在扫帚顶端刻使用者的名字——”

    “可以,写阿克塞尔-斯图尔特。”

    柜台上的羽毛笔刷刷地写着阿格莱亚的要求,售货员笑得更加灿烂,奖金到手了。

    “或许您还可以购买额外险——这是近两年新引进的服务,如果骑着我们店里售出的扫帚出了意外,经过核实后包医药费,您看有什么——”

    最高飞20英尺能有什么事,家里魁地奇球场的球门都飞不上去。

    阿格莱亚打断他,“这个就不用了,再来个防盗的咒语吧。”

    “好的,小姐。”售货员记录下阿格莱亚的所有要求,又一一核对两遍,“请问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了。”阿格莱亚回答。

    “麻烦这边结账。”售货员笑容满面地领阿格莱亚去柜台,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光是签名款多出的三十加隆他至少能拿一半。

    “你可真是财大气粗,那个售货员就差没把你供起来了……光轮2000不到半年就会打折的。”卢娜提醒她。

    “没关系,到时候还会有新款。”

    ???卢娜深吸一口气。

    所以永远冲在购物最前线对吗?败家孩子!

    “德拉科,你为什么没订猫头鹰邮购送货上门?那些书拿来拿去多麻烦呐!”这是一道甜腻腻的声音,阿格莱亚多年咖啡店工作的经验告诉她,就算喝了加十颗放糖的咖啡也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

    这人就是在故意装嗲,啧啧。讨好的对象难道是上午遇见的那个天龙座小鬼头?阿格莱亚循声望去。

    果然,那个马尔福小少爷就在十步开外的地方,正拖着他漫不经心的长腔回答,“我妈妈说这是我第一次为在霍格沃兹上学采买用品,需要有仪式感,虽然我觉得没什么新鲜的——对角巷的砖都快被踩烂了,人挤人充满汗臭味……”

    旁边路过的行人狠狠的蹬了他一眼——

    “但为了能让我母亲心情愉悦,我和我父亲愿意做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牺牲。”

    “哇,你们这么包容她,马尔福太太一定很幸福吧!”嗲甜的声音羡慕地说道。

    那是个眼睛只有指甲盖大小,鼻孔朝外,长着满脸雀斑的女孩。她发髻上有一颗鹅蛋似的的绿色玛瑙,跟橘色头发一点也不搭,甚至还显得土里土气。衣着绒面的暗红色长裙——一件非常精致高贵的裙子,在她矮胖又发育不完全的身体上突显不出半分气质。

    与穿着得体的马尔福小少爷站在一起突兀极了。

    “我父亲来找我了,潘西,下次见。”德拉科皱着鼻子不耐烦地告别,他朝父亲快步走去,好像刚摆脱了一个臭气蛋。

    身后的女孩干巴巴地说,“好吧,再见。”也不知道德拉科有没有听到。

    阿格莱亚乐不可支地看着这对小屁孩,她自觉比同龄人成熟,懂得更多,这个女孩绝对是喜欢德拉科的吧。

    阿格莱亚扭头看卢娜,一向不怎么八卦的卢娜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显然也觉得这个场景有趣极了。

    两人对视一眼,阿格莱亚玩味地朝马尔福方向扬扬下巴,卢娜默契地眨动那双凸出的大眼睛。

    她们装作漫不经意地跟在两个马尔福身后,阿格莱亚对自己和卢娜念,“耳聪目明!”

    耳边立刻穿来各种各样像是苍蝇嗡嗡作响的谈话声,离得最近的大喇叭喊‘甲壳虫五盎司一勺’,简直震耳欲聋。

    她痛苦的念了一句咒立停,这才好受多了。

    “我不会其他偷听的咒语了,明明在家的时候非常好用。”阿格莱亚苦着脸说。

    卢娜微微一笑,“看我的!”,她低语两句,阿格莱亚没怎么听清,马尔福两人的声音出现在阿格莱亚耳边。

    “这是什么咒语?太好用了!”

    “这是用于追踪的咒语,回家后我把那本《20世纪追踪术大全》借你看……”

    她们仔细听马尔福两人的谈话。

    “刚才那个是帕金森家的孩子吧?”

    “是的,父亲。”

    “我跟你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那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私下怎么摆都是你自己的事……”马尔福先生告诫儿子,“外人前不要给你的姓氏抹黑!”

    阿格莱亚从后面瞅几乎看不出马尔福二人在交谈,幸好没一个劲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听——那有极大可能也是听不到的,他们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我知道了,父亲。”

    很难想象天龙座小鬼头低声下气认错的样子,阿格莱亚以为他的下巴长在天上呢。

    “帕金森家的女孩打扮得的确有点不伦不类,看来最近她那继母又开始作妖了。”马尔福先生冷哼一声。

    “爸爸,你跟帕金森先生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之前矿产的项目已经结束了,暂时没什么交往,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我可不可以不理潘西了!她每次身上都充斥着浓郁的令人反感的香水味!多比的破布衫子都比这个味道好闻!”

    “你懂什么?”马尔福先生呵斥道,“她的亲姨母贝克尔女士是法律执行司的副司长,关系不好闹得太僵——”

    也不知道此时出了什么差错,马尔福先生忽然回头,凌厉地,似有察觉地向卢娜的方向看了一眼。

    卢娜吓了一跳,动作极小地对两人念了一句咒立停。

    她拽着阿格莱亚,二人进入一家甜品店,阿格莱亚掏钱买了两份青芒味的雪米滋。

    出门后换了个跟马尔福相反的方向边吃变逛。

    “这个咒语超过一定范围就会失效,但我还是觉得不保险念了一句解咒。”卢娜解释。

    “他刚才是怎么发现的呢?”

    “魔法高深的巫师对危险会非常敏锐,不会轻易让别人对自己念咒的,况且咱们这点魔力只能坚持几分钟,就算他不发现也听不了多久。”

    阿格莱亚若有所思。

    她回过神来时,正路过一家魔法玩具笑料的店铺,橱窗里几只玲珑的金色小鸟正在表演,橱窗外还摆放了两只吃冰淇淋的漂亮玩偶。

    他们呆呆的,小口小口地舔着不会化的冰淇淋,动作基本一致,湛

    蓝色瞳孔直视前方,深咖色的卷发松散地遮住英气的眉毛。

    “卢娜,你看这个玩偶!”阿格莱亚指着小的那只惊讶道,“他们做的玩偶像真人一样!”她跑过去,看见那只大的巫师袍里甚至还有仿真魔杖。

    卢娜上前观察,觉得橱窗外摆放这样的玩偶有些突兀,但也忍不住好奇。

    她注意到玩偶的衣着与真人一模一样,按理来说玩具店会给玩偶打扮得更鲜艳一点,但是专门做成巫师样子的娃娃也是有的。目光沿着玩偶的身体自下而上移动,直到看见大人偶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卢娜一眼,他们在对视。

    “阿格尔,我想——”

    “他可真漂亮,这是什么材料做的,我好想买!”

    阿格莱亚啧啧称奇,伸手摸了一把玩偶的脸蛋,“手感真不错!他刚好与我平视,高度也合适呢!”

    她满意地点头,已经打定主意叫费伊斯来掏钱了。

    直到看见玩偶眨了眨眼睛。

    “咦?还会眨眼?”

    她以为的漂亮玩偶又眨了眨眼睛,歪头注视着自己,好像要开口说话了,此时阿格莱亚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她抬头看见高个的那个玩偶像是要揍人的表情,再反应不过来就是真的傻了……

    “阿格尔,我想他们应该是活人——”

    “呃,对不起!!!”阿格莱亚捂脸,活人哪有直挺挺立在人家店门口吃冰淇淋的啊,两人遁走。

    原来冰淇淋不是不会化而是他们舔的太慢了……为什么手感那么好,还不是因为人家的皮肤嫩呐!(阿格莱亚你这个LSP!!!)

    直到采购完所有的物资阿格莱亚的脸依旧是红的,眸子在晚霞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她好不容易才平复自己羞愧的心情。

    卢娜已经大声嘲笑过她了,估计这个梗能玩很久,因为她一想起刚才的事就开始狂笑。

    她们走进一家药剂店。

    卢娜环顾四周,参观起来,这里没什么顾客,连老板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阿格尔你瞧,这里有一份福灵剂!”

    卢娜指向她面前的小玻璃瓶子,里面装着金色的液体,像是融化的黄金。

    它静静躺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就那么几滴连一口都不到,旁边的铜牌上写着名称和功效,以及加粗的红色字体:价格面议。

    福灵剂,幸运水,喝下它在十二小时之内都会充满好运。这是阿格莱亚在卢娜家玩耍时听洛夫古德先生说的,他写一篇文章时用到了这个词。

    “卢娜,你想试试吗?”

    “它看样子就不像是我能买得起的样子不是么……这个月的零花钱我全部用来买炮仗鱼的鱼苗了——”

    卢娜认真思考后说,“而且,它只能获得短暂的幸运,我想我现在已经很幸运很快乐了,所以现在就算得到,我也不会喝它。”

    “那么你呢,你想喝它吗?”卢娜问。

    “我在来斯图尔特家前,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从那次魔力失控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我让西林格斯送信和礼物,每次都是东西和信不见了,从来没有回信,连我父母打听消息也是音讯全无。”

    “真的有点想念他呀!”

    阿格莱亚叹口气,想起贝尼托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个性格像羊羔一样的人,连母亲被人害死、自己被扫地出门都没有勇气报复,那次却为了我做出那种事——”

    “我真怕他到了新的环境遇到黑巫师,他们比麻瓜中的恶人还要恐怖数万倍!”

    “为什么不往好处想呢?”

    第三个声音从药剂店的地下传出。把阿格莱亚两人吓了一跳,卢娜本就突出的眼睛吓得要瞪出来。阿格莱亚握住魔杖,她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另外的人。

    “真正的问题是不能用福灵剂解决的,它带来的是一种感官上的快乐,赋予饮用者恰到好处的勇气和信心……当然,也有一点恰到好处的幸运,正是因为它赋予福灵剂神秘的色彩,使得许多巫师渴望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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