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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少年人的烦恼

    何止是热心,那个丁大夫一路上拉着他说个不停,比他家公子还能唠,不过人还是挺善良的,辛阳忖着,应该能帮上忙。

    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竟这么巧?祝寿眉毛一扬,手中折扇敲了敲,问道:“这人姓甚名谁,来顺天县是做什么的,你可知晓?”

    “知道知道,”辛阳连连点头,“这人话可多了!他叫丁五味,是从徽州来的,家中世代行医,他外出游历,当个游医,是想增长见识、磨炼医术,倒不是特意往顺天县来的,只是一路走到这儿了。”

    看辛阳这样,仿佛还跟对方聊得十分投契,祝寿摇摇头,“他与你说了这么多,不问问你的境况好像说不过去吧?你与他透露了什么?”

    额,辛阳顿时语塞,尴尬笑笑,对方确实问了……但他可没说什么要紧的!不过是说,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小厮,自家公子路见不平,让他去救人,别的一概没说!

    辛阳指天发誓,面上十分诚恳,把祝公子气笑了,“你真的没说别的?那个大夫也没再追问?”

    “问是问了……我答应他,回头跟公子禀报一声,如果公子愿意的话,就带他来拜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辛阳腆着脸讨好一笑,眼巴巴地看着他家公子,那个丁五味真的是个好人呐!

    祝寿被他看得一时失语,撑在扶手上叹了口气,才将这小子放出去半天,他就不知自己是哪边的人了。

    吴亮看辛阳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轻咳一声,替他说了句好话:“我在半道上碰到这小子,一起过来的,确认过了,没有人跟着我们,想来那个大夫应该没什么坏心眼……”

    见祝寿冷嘲一声,还要反唇相讥,他连忙又抛出方才看到的线索,试图转移话题。

    没想到那伙贼匪竟然如此大胆,直接把乐天堂当成藏匿赃款的地方,祝寿听得微微皱眉,果然暂时放下了大夫的事。

    然而辛阳是个实心眼,傻得冒泡,他听到乐天堂有个刀疤脸,又想起丁五味所说,两相对照,顿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难得聪明了一回,于是又把丁大夫在山上所见说了。

    祝寿本就打算教训他呢,见他竟还主动招惹,当下也不再客气,端着主子的派头把他骂了个体无完肤。

    祝福惨不忍睹地别开眼,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大夫的见闻,对查案没有丝毫用处,为什么非要这时候说出来……果然傻乎乎的人,连神仙都救不了。

    没想到禀报线索还会被骂,辛阳委屈极了,苦着张脸嗫嚅道:“那、那公子还见不见丁大夫啊……”

    当然得见!祝寿翻了个白眼,嘲讽道:“都把我的小厮给收买了,我岂能不见见这位神通广大的丁大夫?”

    而且若真如辛阳所言,那个大夫刚到顺天县,完全是个局外人,那请来验尸倒是再好不过。

    辛阳见公子点了头,松了口气,顿时忘了刚才的委屈,咧咧嘴笑了:“太好了!公子,丁大夫这人可有意思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祝公子完全不想搭理他,转头看向吴亮,“吴兄,夜已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待我这儿查出眉目来,再给你传信。”

    “好,乐天堂那儿我也会多加探查,明日借着出去帮工的机会打听打听,有了线索再来找你。”吴亮点点头,掏出面巾一扎,离开了县衙。

    祝寿起身送完客,顺势就往卧房走去,回头想招呼祝福一声,就见辛阳还跟条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不由皱眉道:“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辛阳呆愣回望,“伺候公子梳洗啊,对了公子,今晚我给你守夜吧?”

    “伺候个鬼!你给我去找到那个大夫,把人盯好!明日悄悄把人带进来!”祝寿又被气得瞪了眼,他真想打开辛阳的脑壳看看,这么大的脑袋里怕不是空的!

    又被骂了,辛阳委屈地撅了嘴,“丁大夫在客栈住得好好的,哪儿用我盯着……公子你今日还遭了刺杀呢!县衙的人又不靠谱,我当然得留下来保护公子!”一边说着一边暗暗瞪了祝福一眼,还有这个新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

    被瞪的祝福完全不在意,甚至有点想笑。公子总是三两句话就能把人噎死,可他偏偏又被傻里傻气的辛阳气到,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嘻嘻。

    祝寿怎能看不出来自家书童在偷笑,呵了一声,泛着冷光的双眼盯着辛阳:“才出去半日,本公子的吩咐你就不听了?”

    见公子真生气了,辛阳哪儿还敢说话,缩缩脑袋低下头,但就是不挪步子。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问题呀!公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出门前夫人千叮万嘱,让他一定要保护好公子,可公子总把他往外派……

    点灯熬油忙到了月上中天,祝寿本就疲惫,看到这小子倔强的样子,更是头疼,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我受朝廷重托,被派到顺天县,就是为了查清真相,还本地一个太平。若是畏首畏尾,还办什么案?想要太平还不简单,回上虞做个富贵闲人最是太平!你若不愿帮我办事,就立刻启程回家!”

    说完就甩袖离开了书房,徒留两个下属面面相觑。祝福见辛阳眼睛都红了,无奈伸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别多想,今日事情太多,公子只是心情不好罢了,你就照公子吩咐去办吧,别犟了。”

    祝福也没多说,安慰两句便赶紧追上了公子的脚步。辛阳看着她的背影,更难过了,他才不过离开半日,公子就开始宠信别人、嫌弃他了,呜呜呜呜……

    就在祝寿几人齐聚县衙交换情报之时,师爷何适也趁夜到了桂家,正在和桂家掌舵人、声名在外的桂大善人——桂万军商议白日之事。

    何适将祝寿在县衙的行止一一转述,桂万军听到那番惊人之语,蓦地皱起眉头,“这个祝大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确实是超乎他的想象。甫一听说要派到顺天县的县令是祝寿时,他就着人打听过了。此人可是今科高中探花的少年英才,据说出身江南书香世家,才高八斗,怎会如此狂悖?

    他怀疑地摇摇头,再次追问:“你可看仔细了,他说这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装模作样,吓唬你的?”

    何适自然明白桂老爷的疑虑,他也是反复思量多时,当下谨慎回道:“依属下亲身所感,这个祝大人恐怕还真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他说那番话时,眼中的阴沉不似作伪……自然,属下定会多加小心,多多观察此人的举动,将他的底细摸个清楚!”

    亦正亦邪?桂万军透着精光的双眼微微眯起,语气中带了点兴味,“有意思,何师爷,咱们说不定遇到对手了!”

    “对手……桂老爷的意思是,这县令是装的?”何适眉头一皱。

    桂万军摆摆手,他其实倒希望这人不是装的,在屋中走了两步,思量片刻,沉声道:“你速速安排我与县令一叙,我要亲自探探,这个县令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若是装模作样糊弄人的,就照以往定计,试着将人拉拢过来;若真是同道中人,桂万军冷笑,他更是高兴得很呢!

    何适见他神色阴晴不定,不敢多言,再次拱手道:“属下遵命,桂老爷,您看属下是否需要提点一下这个祝寿,绣球招亲的事……”

    “先不必提,若是有必要,届时老夫再透露给他。”桂万军负手而立,看向院中的桂树,桂珠对招亲一事百般不愿,若不是要笼络一个朝廷官员为他说话,他也不想逼迫自己的女儿啊……

    何适低头答应一声,刚要退下,桂万军忽然又道:“刘可,今夜是怎么回事,乐天堂怎么又有进项了?”

    一直沉默在屋中立着的乐天堂总管刘可,闻言连忙上前,将刀疤手下那伙山贼不规矩的行止解释了一通。

    桂万军听得心头火起,怒拍了下几案,“老夫三令五申,近日风声正紧,要收敛行迹,他竟敢不尊号令!”

    还正撞上新县令到任的日子!得亏是没有暴露,否则,他亲手拧了这人的脑袋!

    刘可被老爷阴桀的眼神盯得背后发凉,将身子压得更低,连忙道:“老爷息怒!刀疤管束不力,险些误了老爷的大事,我这就去将人惩戒一番!”

    “慢!”桂万军忽然伸手,按住了刘可的肩,吓得人肉眼可见地抖了抖,他冷笑一声,“不急,这回到底是没惹出祸事,不痛不痒地罚了,恐怕底下人不服,那个刀疤也不知道厉害……”

    刘可僵硬地点点头,勉强扯出个笑,“那老爷的意思是?”

    “此次先按下不提,你在乐天堂里,寻摸一下有没有可用之人,待找到人将这刀疤替了……”桂万军眼神凶狠,将手横切一道,刘可顿时明白过来,躬身称是。

    一个小小蝼蚁,竟敢生出违逆之心,桂万军活动一下手指,冷笑,那便让他知道,天塌下来是什么滋味。

    藏污纳垢的夜晚很快过去,翌日清晨,天色微明,稀薄的雾气还在空中飘荡,哈欠连天的丁五味就被辛阳从客栈拎出来,飞奔在大街小巷里。

    他狼狈地抹着脸上未干的水珠,很想恩将仇报,把这小子揍一顿,“你怎么回事啊!我又不会溜之大吉,做什么非要这么早把我叫起来!”他连脸都没擦干净!

    昨夜被公子骂了,辛阳正郁闷呢,闻言头也不回地道:“你不是说要去见我家公子吗?那当然得趁早!”

    “你家公子是宰辅重臣!还是天潢贵胄啊!我要大清早的去谒见!”丁五味跑得气喘吁吁,翻了个白眼。

    “总之你去到就知道了,跑快点!”辛阳只管闷头在前面带路。

    丁五味只觉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险些背过气去,他昨天就察觉到了,这个半大少年很有些轴劲儿,没想到轴起来这么吓人,天爷诶!

    他被拽着狂奔了一路,实在是撑不住了,刚想让人停下来歇歇,不料辛阳自己刹住了脚。

    丁五味大喜过望,也顾不上说话了,扶着墙喘得像头犁了八百亩地的老黄牛。然而这片墙还没摸热,他就被辛阳拎着跃上了这家人的墙头。

    要避开县衙的人把大夫悄悄送进去,最好的时机便是清晨,典吏都还未上值,守夜的杂役们早困得昏昏欲睡,什么都察觉不了。作为一个在大家族里长成的小厮,辛阳这点还是清楚的,因此大清早的就把人拎了过来。

    他带着吓得不轻又压不住气喘的丁五味迅速穿梭在县衙内院里,依着布局很快摸到了昨夜来的书房门口,把端着热水路过的祝福吓了一跳。

    辛阳对于时机的把握倒是没错,但是唯独漏算了一件事,既然这个时辰大家都困着呢,他家公子当然也还没起。

    祝福倒是很有做书童的自觉,早早起身收拾好了,端着水要去卧房候着。她疑惑地看了看愣在原地的辛阳,又瞅了眼后头那个喘得直不起腰来的圆脸男子,低声道:“你稍等会儿,我去卧房看看。”

    辛阳头一回觉得自己真的很笨,他明明跟了公子那么久,为什么没想到公子此时还未起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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